季中杰还能说啥,只能点头了,不回去还能怎么着,跟一个醉鬼谈房子?
罗中华和季中杰离开后,小沈吭哧吭哧把这个醉鬼扶进门,一推开赵三东住那屋子……
我滴妈,怎么能这么臭!
小沈是知道这赵三东就住在这四合院里的,可他也只是在院子里大致看过一圈,没进过他房间,谁知道世界上有人能把好生生的房间整成猪圈?
不,这比猪圈还臭!
小沈把赵三东往床上一扔,搬了个勉强看得过眼的小板凳坐在房门口,把门留了条缝,冷是冷了点,可也比熏死好。
他坐在这里抖手抖脚简直度日如年,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直接把赵三东弄醒,要不是怕误了罗科长交代的事儿,打死他也不愿意待在这儿。
这个赵三东的基本情况他也知道,父母双亡,唯一的远方堂叔移民去了国外,快三十岁了连个媳妇儿也没有,不过就他这样哪家姑娘能看得上?
好在他堂叔一家还算好心,这处四合院免费给他住着,收的租子也让他自己收着,如果有人要买再让赵三东跟他们联系。
这不,季中杰正好看上了这一处院子,小沈就只能来联系赵三东了,他知道赵三东这个人不太靠谱,所以之前特意再三跟他确认过,没想他还是出了纰漏。
对小沈来说,在这里挨冻挨熏还好说,万一事情没办成回去罗科长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一想到罗中华对季中杰这么重视,他更恨那边睡得人事不知的赵三东了,简直不可理喻。
小沈坐着坐着实在觉得冷得不行,想起身找点热水喝,暖瓶不出所料是空的,烧水壶倒是在院子里找到了,可这个壶脏的像刚从煤堆里挖出来一样,至于杯子更不用说了,干脆就没找着,只有一摞摸着起腻的土瓷碗,也不晓得多少年没好生洗过。
小沈从之前的生气到现在的服气,他真的想对赵三东说一句:壮士,小生佩服!
他怎么没被毒死?这壶,这碗,能用?
就这么硬挺到下午五点,赵三东总算悠悠转醒,他晃晃悠悠爬起来,突然发现屋里有个人,那人坐在门口,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和他有三生三世的恩怨情仇,实在难以描述。
“赵三东,你可算醒了……”
“你是……”赵三东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醒醒神,终于把眼前幽怨的脸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你是……房管局的小沈同志?”
“呵呵,我谢谢您还记得我……”
赵三东这回儿清醒了些,他记得自己好像和这个小沈约好了什么事儿来着?好像是……有人来看房?
“瞧您说的,我当然记得您了,嗝,呃不好意思。”赵三东打了个酒嗝,又继续道,“您是来看房的吧?”
赵三东这人吧还挺有意思,他虽然一事无成是个废物,但他自认是个讲道理的废物,虽然没本事但他觉得自己和那些偷鸡摸狗的臭流氓相距甚远,所以答应过的事儿他还是认账的。
“呵呵呵呵呵呵……”
小沈想呵他一脸,感情您还记得呢,难得!
“那你记得约的几点吗?”
“好像是……两点?那什么,客人来了吗?”赵三东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下地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小沈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出赵三东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这么奇葩,他这是睡迷糊了以为现在还是大中午?
“你坐着吧,客人已经走了。”
“啊,怎么走了呢?还来吗?”
赵三东家里没有钟,他也没戴表,一觉起来还真不知道现在几点。
其实赵三东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他就是没本事,也不想有本事,有叔叔留下的房子,靠收租他也能维持温饱,工作什么的哪有坐着收钱舒坦?
他还想着叔叔这房子卖了也好,他帮着看了这么久的房子到时候从里头抽一点不算过分吧,所以有人要来看房他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今天中午一不小心喝大了,这才耽误了事儿。
小沈都无语了,他表示自己不想说话,但想着罗中华的交代,还是开口说道:“赵三东同志,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十三分,客人中午等你等到两点半,亲眼看着你醉醺醺回来才走的!”
呵,看我不臊你一脸!
赵三东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丑,他这个人可笑就可笑在这里,自己没本事但又很要面子,里子可以不管不顾,但面子必须不能丢。
小沈如果知道他的脑回路可能会毫不迟疑地大声嘲笑,也不知道您的面子从哪里来……就凭您那锃亮的三七分油头?还是凭您可以躺在猪圈里收租?
“呵呵,是么是么,那真是不好意思,那什么,小沈同志,那客人还会再来吗?”
赵三东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在客人跟前丢人了,当然也怕生意黄了他的油水也没了。
小沈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道:“说吧,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可跟你说,你要再这么不着调,客人扭头就走可别怪我,这满京城的四合院也不是非得你这一处。”
“是是是,我知道,明天可以,就明天,上午九点怎么样,我大早上肯定不会喝酒的,您放心您放心,嘿嘿!”赵三东忙道。
得了这句准话小沈起身就准备走,走之前再次强调了一遍:“确定明早九点了啊?!”
“确定确定,您放心,我明儿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您。”
小沈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拉开门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