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别柳冰冷的话一出口,紫袍男子便捂着脸,嗤嗤的笑了起来,“我该死,呵呵,明明亲手杀了他的,是你!”
玉别柳向前的脚步一顿,目光沉沉。
这一点,她无法反驳。
紫袍男子的罪行,是在战斗中引她过来,真正动手的人,还是她。
继续迈步,走到紫袍男子的面前站定。
玉别柳俯视着目露嘲讽的人,身上的气势汹涌而出,直压在其身上。
“噗!”紫袍男子一口鲜血吐出,神色更加苍白。
玉别柳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去,直视着他道,“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同龙绯,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惜利用我杀他,不惜做下如此一个大局。”
在她迷失于幻阵的时候,刻意引导她误杀龙绯,是一点。
龙绯神魂分离,被欺骗隐瞒,在这凡人地界活了十几年,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是另一点。
而这些,都是拜面前的这名紫袍男子所赐。
两者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大怨,才能让紫袍男子不顾整个兽族的威胁,犯下如此罪孽?
紫袍男子直视着她,笑容深深,“深仇?大恨?嗤,这世上的每件事,是不是都要找出一个缘由来?”
玉别柳沉默不语。
万事万物,自然有其缘法所在,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喜爱。
紫袍男子的作为,可能是爱恨纠缠,也可能关于利益yù_wàng。
没有缘由,玉别柳不信。
“我和他没怨,没恨,就是想这样做,所有这样做了,你,又奈我何?”不等玉别柳应答,紫袍男子接着说道。
最后的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咬字,很是嚣张。
大概是他觉着,自己已经不可能从玉别柳的手下逃走了,免不了一死。
所以,不如在这最后的关头,保存几分尊严。
事情他已经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所以,就算玉别柳不满又能如何?
杀了他吗?
呵,死而已,又有何惧?
望着紫袍男子无畏的目光,玉别柳突然笑了,只是配着她如今的本体尸身,狰狞的紧。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能知道么?”
世间存在着很多逼问人说出真相的方法,凡人能创造出种种酷刑,修士,自然也有对应的法术秘技。
这点,玉别柳知晓,紫袍男子又怎会不知?
他嗤嗤的笑着,目光平静,“我不说,你就永远不会知晓。”
话音落下的瞬间,紫袍男子浑身的灵力暴动,似乎是在先前进行了多层次的压缩,然后,猛然释放。
竟然是在这一瞬间,选择了自爆!
一米七阶合道界的修士,自爆开来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不说已经在他们的战斗中化为废墟的皇宫,这整个京都,包括临近京都的几座大城,怕是都要成为飞灰。
而靠近自爆中心的他们几个,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是重伤之态。
却在这是,玉别柳眸光一变,从冰冷转变为戏谑。
紫袍男子听到一声轻笑,在脑海中猛然炸响。
随即,面前的玉别柳抬手置于他身上,血色光芒直接爆发,将他的自爆趋势生生瓦解!
全身灵力被吸纳一空,周身的空间被锁定,完全动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紫袍男子下意识的紧缩瞳孔,惊惧的望着面前的玉别柳。
却见,她眸中的戏谑突兀的消失,又变回了那副冰冷的样子。
两者的变化衔接极为紧密,很突兀,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不,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若是可以,他何必用拼上性命来谋划这么多年?
玉别柳看了眼自己的手,眨了眨眼,额,她好像知道是怎么肥四了……
“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太自信了可不是一件好事。”玉别柳轻笑一声,置于紫袍男子身前的手向前,直接落在了他的眉心处。
灰色丝线在黑色的指间蔓延滋长,构筑成一个奇特的符文图案。
紫袍男子只觉一股重力砸在识海之中,思维,瞬间昏沉。
在玉别柳的控制下,数以万计的画面展示在她的眼前,悲,苦,欢,喜,种种皆在。
……
狐久言是狐族王族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是狐王的养子,一个人类。
据说,是狐王某次外出,带回来的友人之子。
那友人已经不在,狐王顾念情意,收狐久言做了养子。
狐久言自己也明白,所以从不奢望,以沉默的态度面对一切。
狐族族人的异样目光,狐族稚子的肆意玩弄,狐族同龄的辱骂之言。
以平静的态度面对苛责,藏起所有创伤,等到夜深人静,独自舔舐。
狐久言用了很多年,一点点,扭转了狐族族人对他的态度,真正的融入了其中。
他成了狐族护法,狐王的得力下属,所有狐狸口中的老好人……是呢,他能干、吃苦、从不拒绝,可不是很好?
他感到累,于是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要活的这么累?
他是人,要融入了一另类的种族,怎么能不累?
狐久言不知道自己离开狐族后还能却哪儿,所以他选择继续生活,继续累。
直到,狐族小公主的出生。
那是一个小仙子,狐久言一直这样觉得。
她活泼,好动,爱玩爱闹,时常缠着他陪她游戏,比如,用尾巴缠在他的手臂上荡秋千。
她叫他哥哥,声音暖暖的,糯糯的,好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