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寒差点要了季修宴的命,几乎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了过来。
“多穿件衣裳,不然再染了风寒又要受苦了。”季夫人细心地给他系着衣服带子,脸上终于是见到了笑容,她轻轻抚过小儿子消瘦的脸,“今儿你严伯伯回来了,专程给你带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一会儿记得谢谢严伯伯,阿宴知道吗?”
季修宴懂事地点了点头。
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外面,季夫人若有所感,“现在天气还好,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但是一冷下来就要回来。”
“嗯。”
慢慢地走出了房门,看着略显陌生的走廊他心里有些忐忑。
凭着记忆朝右边走了过去,停在了拐角处看着小小的院子里灿烂的阳光,手从房檐的阴影中伸出,大片的阳光落在了苍白的手掌中,带着灼人的温度。
“喂,你这小子又在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季修宴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斜视了一旁吊儿郎当的严子明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严子明绕着季修宴走了一圈,眼神颇有些玩味儿,“你怎么出来了?我看昨天你都还躺在床上,连吃饭喝水都要季夫人伺候,今儿怎么就痊愈了?不会是在装病吧?我可告诉你,你这个小心眼别打什么坏主意,别以为季伯伯和季夫人因为你体弱宠着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季修宴冷冷地看着严子明,他自来和严子明都不太对付,因为他从小身子不好,所以也不能同其他人玩耍,更不可能会结交到什么朋友,但是季淮安不同,不仅稳重知礼又天资聪颖,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父母因为常年要照顾他的缘故,其实在某些时候季淮安还要委屈一些,可是这种被迫得来的宠爱从来都不是他所期望的。
而和季淮安交好的严子明向来都是不喜欢他的,季修宴看着高了自己不少的严子明,收回了眼神。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严子明还是知道他在骂自己多管闲事,“上次明明是你想去看枫叶,淮安于心不忍才偷偷带你去的,结果挨罚的又是他……”
“我有说过一句让他带我出去吗?”季修宴抿着唇。
“你真的是阴险!”严子明根本争不赢他,只能絮絮叨叨重复着那些话,“总之我可警告你,不准你欺负淮安!不然我可会好好收拾你!”
季修宴没有出声,严子明以为他这是认怂了,方才有了一些找回了场子的得意。
“他人在哪儿?”
“谁啊?你说淮安?”
季修宴点了点头。
严子明见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也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他之所以见不惯他的理由之一就是因为明明全家上上下下都让着的是他,但是总还是摆着一张臭脸,就好像是谁欠了他一样。
现在态度好了一些,看着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他一直都纳闷,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淮安的性格那么好,偏偏季修宴和他就是大相径庭。
“他在前面呢?我爹来了。”
“哦。”季修宴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还在准备给你的生辰……”说到这里季修宴马上就停了下来,并不打算继续说下气,就好像是说漏嘴一般。
“什么东西?”严子明顿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季修宴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房间。
但是严子明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但是季修宴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转身就把房门关上了。
严子明知道季淮安对这个弟弟很好,什么好的东西都恨不得全都塞给他,他怎么就不知道季淮安在弄什么宝贝呢。
悄悄地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没多久季修宴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形有几分鬼祟。
严子明表情变得严肃非常,悄悄地跟了上去,被人尾随着的季修宴根本没有发现严子明,一路就走到了一个房间前。
看着季修宴走了进去,严子明也跟了上去,他虽然和季家很熟,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跟着季父学东西,只是他始终也还是客人,季淮安又极守本分,有些地方他还真的没有取过。
躲在门口,看着季修宴在房间里找着什么,没一会儿看到他手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他在季修宴的背后也看不清他在做什么,但是心里的好奇已经被勾到了极点,他的生辰是快要到了,难不成这就是季淮安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
等季修宴走后,严子明悄mī_mī地就跟了进去。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碎了的玉珏,玉珏本有一道缺口,但是这块玉珏已经碎成了几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严子明有些心虚,正准备藏起来的时候到了门口的人已经进来了。
严父看着严子明要躲的样子连忙把人给吼住了,“你见了我们躲什么?臭小子,你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淮安送我的东西,怎么着你还想看不成?我就不给你看!”
严子明再跳脱也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严父几步就把他给拎了起来,在看到他手里的木盒的瞬间脸已经被气的通红。
“你再说一遍!”
“就是我的!”
“我特意拖人带回来的昆山玉你和我说是你的?”
“啊不!”严子明看着父亲盛怒的样子知道自己又是上当了,“不是我的!是季修宴骗我过来的!”
然后脑袋就被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