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先在这里替我看着流云,我出去转转。”
到了现在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这个人还算是比较听话,甚至已经快到了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的地步,只是还是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
走出了阁楼,殷小楼心思就开始活泛了起来。
又绕到了莲衣暂住的地方去看望她,莲衣跟着她的这几年里,可以说是矜矜业业,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沉稳了不少。
而且她还想要莲衣帮她试试那个人的底,她清楚如果自己要他摘面具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绝对会有无数的理由来推脱。
至今她对他救出流云的那一套说辞都没有完全相信。
“夫人,您来了。”守着莲衣的大夫连忙起身。
“人现在如何了?”
“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了,夫人不必担心,要不了几日肯定就会醒来。”
殷小楼听了心神稍定,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到了这里几日,她每日必然会在宅子里散几圈步,每次这种时候小黑都是最兴奋的,绕着殷小楼周围不停地飞着,不叫它下来基本就不会下来。
等回去的时候季修宴早就不在了,只留了流云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剑。
刚刚一踏进院子,殷小楼就明显感觉得到流云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微微抬起下巴,“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了?”
流云连忙否认,“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心虚什么?”殷小楼查探了一圈,竟然没有见到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他人去哪儿了?”
流云手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我想给师父做个白糖包,但是后厨里的蔗糖不太好,我让他去外面的酒楼买一点回来。”
“去酒楼买蔗糖?”殷小楼狐疑。
“我是听陈姐说的,她在这里的时间长,知道哪里的东西好,那家的点心做的特别好,什么材料都是用的最上乘的。”
流云在练剑上天赋平平,但是从小自力更生倒是有一手的好厨艺,早在朝云峰的时候,他们三个大的也基本都是靠着流云在糊口。
“那直接买些回来不就好了?”
流云嘿嘿地笑了两声,“不一样的。”
这句话倒还真的是出自他的内心。
“还是好好练剑吧。”殷小楼收回了注意力,“免得下次再见你师弟你连一招都过不了了。”
流云见这个话题终于是圆了过去,松了一口气,“师父,我知道了。”
殷小楼回了阁楼小憩了一会儿,最近好像是要把她之前少睡了的时间全都补回来一样,一闲下来就犯困,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楚伯凌已经遣了人过来。
“请柬?”殷小楼一模到上面的喜字就清楚了来意,“楚老板最近可是有何大喜之事?”
她这话问的小心翼翼,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楚伯凌和他们的关系都不一般,但是现在楚伯凌的请柬都送到了面前,她都没有收到任何楚伯凌的消息。
而且这里也不是楚伯凌的老窝,他在这里办什么喜宴?
“夫人不知,今日是小少爷的生辰,恰逢能遇到夫人,所以想请夫人前去一聚。”
殷小楼明了,“劳烦了,我稍后便到。”
楚伯凌的人到了外面候着,殷小楼朝着某个方向喊了一声,“进来。”
很快人就跟着自己走了进去,殷小楼身边没有莲衣,一切琐事都是从简,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去参加楚伯凌儿子的生辰宴,太随便好像也不太好。
殷小楼走到了衣柜旁边,示意旁边的人打开,“选一套亮一些的衣裳。”
她很久以来身上穿的大多都是黑色,久而久之已经是习惯了,莲衣替她准备的时候也大多时候按着这个颜色来。
季修宴一眼就看中了叠在下面的一件红底黑色的衣衫。
“什么颜色?”
“黑红。”
“还行吧。”殷小楼接了过来,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件,“那件如何?”
季修宴忍着笑,“不错。”
殷小楼听罢弯腰自己抱了起来,“你先出去收拾一下,晚上随我出去一趟。”
等人走了,殷小楼才不急不缓地换了衣服,她是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问题,这里留下来的衣衫都还是上一次来的时候置办的,她也记不了那么多的事,但是那个时候她对黑色还没有那么钟爱,那些深色的衣衫几乎都是季修宴喜欢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只能把疑惑藏在了心底,这个时候那个人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又看不见还真的是让人难办。
楚伯凌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也不用她自己准备什么。
这次没有带上流云,流云年纪还小,有些事还不宜知道的太多。
有了车夫,这下季修宴终于是可以进了马车车厢。
“你还戴着面具?”殷小楼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
“去别人的家中做客,还戴着面具不合适。”殷小楼的话说的委婉,但是却也很直白,就差直接让人把面具给摘了。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万一有仇家把我认了出来恐怕不好,不仅会有人寻仇,甚至还会连累主人。”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还没几个人敢正大光明对我出手。”
“但是我不想有一点意外。”季修宴看着她,“还是说其实只是主人不想我戴面具?”
殷小楼微微瞪大的眸子,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