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不可能会因为当年的事愧疚自尽,这里面必然会有其他的手在推动一切。”一提到秦家杨和光的眼神变得冰冷,“季修宴是季家的人,如果是他想报复秦家,就再正常不过了。”
萧慕白皱了皱眉:“可是季修宴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是死了,不过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您是说殷小楼?我看她不过就那样,能将秦家给吃下来吗?”
萧慕白对殷小楼持怀疑态度,杨和光也没有想解释太多,萧慕白这样想殷小楼可以说是外面绝大多数人对殷小楼的印象,所以外面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并不太相信秦家的事会是她的做的。
但是杨和光会不清楚吗?他几乎能肯定这件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他真的是后悔当初没有在殷小楼一出生的时候就杀了这个孽种,以为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借她逼问顾筝说出沉香令的秘密,可是怎么会想到顾筝一生下了她就死了,让他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殷小楼的身上。
如果当初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绝对不会再这样做,绝对在殷小楼一出生就让她死在襁褓之中。
可惜,并没有如果。
“你不要太小看了他,你还年轻,有时候这双眼睛是最会骗人的。”杨和光双手来回交叉着,心里转的飞快,他总觉得这一切都很不对劲,但是又好像抓不住直觉上的漏洞,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烦闷。
萧慕白看着杨和光的眼神变得欲言又止,杨和光没有放过他眼神里眨眼即逝的不自然,“你在想什么?”
语气已经陡然变低,周围似乎都被笼罩在了一层冰霜之中。
萧慕白感到十分的为难避开了他的眼神。
杨和光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就像是要把人给看穿一般。
萧慕白骤时就感觉到了一阵莫大的压力,额角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单单就是这么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感觉到杨和光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就像是站在了火谷雪峰之间,仿佛一瞬间就能被杨和光给抹杀。
这是一种实力被绝对碾压带来的压迫感,萧慕白自认在同辈中实力不俗,但真正和杨和光比起来还真的是差了一截,可能这一截并不太多,但对于到了某种境界的人来说,差个一分一厘那便是一个境界的差距。
根本不用杨和光出声,萧慕白已经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他清楚如果他有丝毫的隐瞒下场恐怕不会比那个木箱中躺着的人好到哪里去。
他呼了呼气,“我有一些话其实一直都想和盟主您讲了,只是我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有些话说了您未必会信。”
“你尽管说。”杨和光手里还拿着那一张纸条,双目微微收起,眼睛便得狭长,这样的眼神让人看了无端觉得会觉得不安。
萧慕白咽了咽口水,无比艰难地说道:“秦家的事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你是什么意思?”
萧慕白微微垂下了眼帘,“那我换句话问盟主,殷小楼是如何知道秦家的事的呢?”
听了他的话,杨和光脸上的表情顿时全都收了起来,“你继续说。”
“殷小楼又不知道秦琛的真实面目,秦家在武林中的名声极好,比同期的其他三大世家都要好上不少,又和殷小楼没有什么接触,她是如何得知那些面具人会是秦家人呢?他们隐藏了这么多年,若非盟主您及时出手,我们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可是殷小楼却在逃出武林盟后毫无预兆地找上了秦家,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你是说有人向她透露了消息?”杨和光微微抬眼看着萧慕白。
那种眼神萧慕白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是要他整个人都看穿,让一切在他眼中都无法遁形。
“是。”他艰难又肯定地应了下来。
在他这个字说出口后,杨和光只是那样看着他,萧慕白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个眼神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还是想透过自己看什么人。
“你先回去吧,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
萧慕白等到最后也不过是等到了杨和光这样的一句话,杨和光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不过是杨和光手底下的人而已,只有顺从才有活路。
萧慕白刚刚拉下头顶的帽子又被杨和光又叫住了,“名剑山庄那边你继续派人盯着,今日之事必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殷小楼见了玉行歌还是只是遇到了我们的人,如果他们当真见过,该怎么处置名剑山庄就好重新考虑考虑了。”
“是!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如果遇到了殷小楼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她害了令夫人的性命,但今日不同往日,她手里握着整个魔教,如果贸然动手恐怕会吃亏。”
听着像是关心他的话,但是萧慕白却明白这是在敲打他。
直到萧慕白的身影不见,杨和光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萧慕白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他的身边有了内鬼,这倒是一个令他意外又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
根本不用萧慕白提醒他早就觉得有问题了,殷小楼几次三番从自己的手里逃出去,他就有过怀疑身边有内鬼的存在,而这次秦家的事完全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秦家隐藏的那么好,自己当初从他们手中夺走婆罗经都没有能识破他们的身份,直到赤江一战之前才有了眉目,他和他们打过交道这么多年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