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宇文杰如此说,殷小楼眉宇间染上了些许失落,就在这个时候宇文杰却站了起来,“如果说天下间有人能做到,那只有我宇文杰一人而已。”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但是其中那种囊括天下的豪气却是让殷小楼为之一振。
“不过我有我的规矩。”宇文杰看着殷小楼神色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我乃是血魔宗之人,与武林正派从来都是势不两立,在我这里铸剑只有两种人,一是满手杀戮的亡命之徒,二是能配的上我所造出来的剑的人,而我的剑从来都非见血不收,非普通人能驾驭,所以才会有第一种人,我不知道为何姓黄的会让你来找我们,但是你显然配不上我的剑。”
殷小楼的手紧了紧,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宇文杰的个子比较高,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自己的猜测看着宇文杰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仰了仰头,“前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用不了你的剑呢?”
“你从未修习过内力,如今又目盲,哪怕是普通的剑在你手中也发挥不了八成。”
宇文杰只是在客官地说话,殷小楼身上一点内力都无,不是内力尽失,而是从始至今都未曾有过内力,虽然用剑之人并非一定要有内力,但是内力却是在某一方面决定了上限。
没有内力等于比其他人就少了一层能防他人的保护,不仅如此,内息不仅仅是用于这些,从小修炼内功之人,五感都会比普通人灵敏,这些上面的缺陷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上的。
殷小楼将赤莲拿了起来,对宇文杰的评价不可置否,“前辈说的有道理,但万事都有意外,前辈不了解就下次定论未免太过决断。”
宇文杰至今对殷小楼的观感还不错,但是听了她的话却还是摇了摇头,“说这些话的我这一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我并非怀疑你的剑法不行,你既然能独身走到这里来就肯定有你不凡之处,但是我说了,从我手中出来的剑无一不是嗜血之物,你并非实力不足而是心性不和。”
“剑说到底还是外物,它能如何最终还是要取决于用剑之人。”殷小楼右手握着赤莲,手腕上的浅白色的疤依稀可见,她转了转手腕,“前辈如果不信大可试试。”
宇文杰没有什么反应,但想了想还是把星文给叫了进来。
“取你的剑。”
转眼间殷小楼就跟着他们到了院子外的空地上,就在刚才那个名为星文的老人拿起剑的瞬间,她就感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压制力。
能在当初血魔宗被灭的时候逃生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星文是我的剑侍,如果你能赢了他我替你铸剑,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星文出剑必见血,如果你赢不了,就得永远留在这里,我是看在你认识姓黄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我的炉灰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白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后悔了的话就带上你的剑马上离开!”
殷小楼浅浅笑了笑,手一动,赤莲已经出鞘,“还请前辈赐教。”
“年轻人,不知死活。”宇文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星文年纪看上去比东方临还大一些,但脊背挺直,拿起剑的样子依旧如昔的锐利。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将剑横在面前,随时准备出手,“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殷小楼摇了摇头,剑已经在手中,“前辈得罪了。”
老人也不啰嗦,手一动,手中的剑也出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殷小楼的剑已经到了面前。
宇文杰在一旁看着,单单是第一招就看出了一些名堂。
两人之间的较量最终是以老人的剑被打落而告终。
“前辈,承让了。”
宇文杰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你赢了就是赢了,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星文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剑退到了后面,宇文杰看着殷小楼,“你是九华宗的人?”
殷小楼慢慢收起了剑,“曾经是。”
“师承何人?”
殷小楼一下子没有回答得出来,她师承就好几个人,现在在的都还有两个,玉歧山与东方临都教过她剑法,师承何人一时间还真不好多。
宇文杰以为她是不想说,就没继续问下去,“把你的剑带进来。”
看来事情已经成了,殷小楼舒了一口气,到一旁带上了间风跟了上去。
期间她能感觉到老人朝自己投来的眼神,不解惊讶,料想他也没有想过会输给自己这样的人,在自己看不见以后她对四周的所有事物都变得十分的警惕,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得到。
她所学的剑法就是在于一个意字,现如今她什么都看不见,连自己出招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一切就只能跟着心走。
剑随心至,实为剑招。
她清楚,她能赢过老人并不是意外。
听着宇文杰的脚步声分辨着方向,不急不慢的跟着,一路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不过走的越深越能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热气。
宇文杰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个十分壮观的剑炉,里面是永不熄灭的火,红到似乎要将万物都融化。
“你现在手中的剑的确已经不适合你了,你也不是我想象中的良善之人,说来也是,能和我们这种人走到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宇文杰叹了一口气,“我此生铸剑无数,只违例给两人铸过剑。”
“两人?”
“那个人也是九华宗中人,不过可比你现在厉害多了。”宇文杰的语气一时让殷小楼分不清是在挖苦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