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在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几人出了金昊兰的府邸,外面早早就已经有了车马在等候,人已经到了,很快就驱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外面的那人是谁?”殷小楼透过车帘的缝隙打量着其貌不扬的缪乙。
“夫人请仔细看他腰间的那块桃木牌。”坐在门口的温凉轻轻撩了一些车帘起来。
马车依旧是缪乙在驱驶,坐着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瘦瘦小小的样子的确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人虽然个子瘦小,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但是背瑟缩而不屈,倒还有一点儿意思。
至于温凉所说的桃木牌,这个时辰马车上不过就留有前面的灯笼,看不太真切。
温凉揭起车帘,“夫人有令,让你进来。”
缪乙的背微微一僵,一旁的莲衣会意过去一把拿过了缪乙手中的缰绳,缪乙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埋着头进了车厢中。
车厢中正坐的是殷小楼,旁是温凉,到了这个时候缪乙可不会觉得这些人只是如他们所说的丝绸商人,他不是金昊兰那个草包,虽然殷小楼看着实力最弱,但是他在院子里就注意到了,殷小楼随手拿木棍的姿势绝对不是只是简单地拾起来而已,那个姿势显然是使惯了剑的人。
他埋着头直接跪在了车厢门口,沉默不语等着他们发话。
殷小楼的视线这方才落到了温凉口中的桃木牌上,这人穿的一身破烂,而木质的东西随身带着沾点雨水油渍后十分容易损坏,缪乙身上的这块颜色已经变的十分陈旧,快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来了。
不过温凉既然这样说了,那这个东西必然有玄妙之处。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这块木牌。”殷小楼向缪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闻言,缪乙竟然是身子明显一僵,殷小楼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不过也没有出言催促,旁的温凉在殷小楼没有出声的情况下也只是在旁观。
“这东西很重要?”
缪乙伏在地上的手紧紧握着,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还是讲桃木牌从手上解了下来,双手递了上去。
这个时候他一个普通人又能做什么?没有力曳九牛的蛮力,没有高深的功力,也不会用兵器,在金昊兰手底下的时候是一只蝼蚁,换了个地方依然也还是。
殷小楼看着手中的桃木牌,这块牌子虽然十分的旧了,但牌面却十分的整洁,和一身破衣褴褛的缪乙有很大的区别,不过这也额看得出这木牌的主人对它是十分的爱惜了。
就在她低头去看桃木牌的时候,合着的车窗外响起了几声扣扣的声音,殷小楼顺手一推,一个黑影立即就窜了上来,小黑一头就扎到了殷小楼的怀里,抖索着自己黑的发亮的羽毛,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一时间委屈极了,它守了殷小楼那么久,她一醒了竟然把它给忘在了那里,一路上还是自己跟着他们屁股后面来的。
尤其是见殷小楼的注意力在她手中的木牌上的时候,更是不满,轻轻一跳就跳到了木牌上,泄愤似地就用尖锐的爪子在木牌上挠了几下,殷小楼渍了一声,捏住它的羽翼把它给拎了下来,只不过还是让它给得逞了,木牌上骤然多了几根深深的凹槽。
一直安安静静的缪乙神奇顿时就激动了起来,甚至想上前将木牌给抢回来。
缪乙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在金昊兰的手底下时最大的反抗也不过是逃跑,这下的反应的确是耐人寻味起来。
殷小楼缓缓换了换手,暗地将小黑压到了自己怀里,细细地打量着缪乙的神情,“你想抢回去?”
娇柔温和的声音让缪乙重归了清明,在他自己天人作战的时候,殷小楼又开了口。
“东西可以还你,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你老实交代才是。”她只不过是好奇这个人到底是有何神通能让季修宴上心,若非是季修宴的命令,温凉可是不敢随意带这么个人在身边。
殷小楼轻轻笑了笑,将木牌递给了温凉,过了温凉这一手将木牌还给了他。
虽然木牌被小黑毁的程度不轻,但是上面该看的她也看见了,她转向温凉,“这上面的阵眼我看着有几分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夫人好眼力。”温凉心里对殷小楼现在的感官比起最初已经好了不少,尤其是在望月台上时她的果断更是让他刮目相看,“夫人之前去禁地时其实见过这个图案。”
“当真?”
“绝无虚言,夫人上次是从阵眼上走过所以有印象,就是在那几位长老镇守的那里,夫人刚才也看到了图案上的几个点,恰恰就是那几位长老所在,如果夫人从高处看过,就会发现这二者之间是一模一样的。”
殷小楼将视线又放到了缪乙身上,“你是说这个人和我们有关系?”
“如夫人所言,是有一些关系,不过不是和他有关。”
温凉看着缪乙问道:“如果金昊兰已经将你送给我们,那便不是金昊兰手底下的走狗,至于将如何处置于你,全看你自己了。”
缪乙干哑的声音传来:“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师承何处?”
温凉的话一问出去,缪乙就沉默了下来,他不会不知道面对他的是什么,他的生死全在他们一念之间,他也有感觉这群人的恐怖程度绝对是远在金昊兰之上,但是他的缄默却已经帮他做出了决定。
“他师父是我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