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罗开牛皮纸,温子轩的眼睛就瞪得比同龄还大,大拇指与食指夹着这薄薄的牛皮纸扬起手臂在殷小楼的面前晃了晃,语气十分恼怒,“你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
殷小楼看着上面那几段文字,差点忘了解释,“这上面的是星辰教内独有的文字,但有些文字太过古旧一时间也解答不出来。”
“那你给我有什么用!”温子轩气结,“给我我又看不懂,还不如别给我!”
郑无了对温子轩也是感到十分的头疼,“两位请先坐下,方才我们就是在讨论殷姑娘体内的千丝蛊,出了些分歧这才小吵了两下,殷姑娘也知道我师弟他就这烂脾气,就同他这老顽固计较。”
“郑神医太客气了。”
郑无了素来都是和蔼的,也不怪这江湖上能称他妙手仁心,哪怕现在自己的身份尴尬,但是也从未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一丝异样。
“你乱说个什么鬼的分歧,明明就是你那条路子行不通,恼羞成怒才来挑我的刺!”
郑无了不想再继续和温子轩继续无休止地吵下去,“好好好,是我的法子错了,我不与你争辩行了吧。”
郑无了低了头,尽管心里还是不痛快,但是温子轩到底也只能就此作罢,再争下去又会显得是自己太过计较了。
“你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来武林盟?”郑无了显得比温子轩平静多了,但是他也没有想通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武林盟。
温子轩冷哼了一声也坐了下来,“你说就是,既然都找过来了,难不成还担心我们两个老骨头把你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吗?”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殷小楼笑的有些腼腆。
说实话这突然的来访她也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身旁的季修晏很自然地摘下了斗笠放到了一旁,只是脸上还覆着半面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
“我们此行前来是想温神医替她看看目前体内的千丝蛊状态如何,这上面记载的法子我也已经完全能翻译出来,只不过细节处还希望二位能再把把关,看看可行性到底如何。”
季修晏的本音偏清冷,以前还在用那个身份的时候说话永远都是温和有礼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的,当然这只是他刻意而为之,不然殷小楼也不会那么久也没听出来。
不出意外的温子轩和郑无了两位神医的注意力的都放到了季修晏身上,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其实也心知肚明,在这种情况下能和殷小楼同起同坐,还能翻译出星辰教文字的人,还能有谁。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温子轩的眼神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温神医且莫动气,我们此次前来并非要与武林盟决一死战弄的生灵涂炭,只是小楼的一位亲人在武林盟手中,我们不得不走这一趟。”
“口说无凭。”温子轩冷眼看着两人,意有所指地看着殷小楼,“我虽然不忌讳救的人是谁,但我最恨有人妄图利用我们达到什么目的,我师兄宅心仁厚一心想为百姓造福,你们就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殷小楼有些头疼,“温神医,您除了救人我还能利用您做什么啊?”
“万一你想抓了我们威胁武林盟呢?”
殷小楼唏嘘了一口气,温子轩的这个脑回路还当真让人有些头疼,“温神医,若要来抓你,我们用的着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嘛,再者说了您又不是武林盟的人,本来武林盟就要对我们出手了,抓不抓您又有什么区别?”
“好了,师弟。”郑无了阻止了温子轩继续说话,转过头看着两人,“殷姑娘,虽然我们只有片面之交,但姑娘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我是大夫,医治病人是我的分内之事,无论此人是善是恶,是贫是富,医者父母心,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在我们面前死去,但是殷姑娘,你应该明白,一旦星辰教与武林盟开战,积劳损耗可不是简单能估计的,一旦开战,那就是血流成河,老朽还是希望二位能慎行。”
殷小楼也听得很清楚,只是无奈道:“郑神医,此事并非由我们而起,当日孤雁塔一事,殷斐然被人算计牵连其中,但始作俑者是执天教,只是刚好殷斐然将这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连累了星辰教,二位也应当知道星辰教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上次杨和光已经带人攻入了星辰教境内,我们才会还手,然后至今都未曾主动招惹过武林盟,此次武林盟对星辰教宣战也只是他们主动挑起。”
虽然话不尽然全是真话,但是星辰教至今确实未曾主动动过武林盟,所有的也不过只是在暗中调查而已,星辰教寂静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和武林盟井水不犯河水。
星辰教确确实实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在武林上掀起什么风波了,除了殷斐然这个意外以外。
“我会去劝劝杨盟主,无谓的争斗受苦的永远是普通人。”郑无了眼底是浓浓的担忧。
温子轩只是冷哼了一声,“狡辩之言!这魔教给你灌什么mí_hún汤了?把你的魂都勾的没了?你知不知道你擅自叛出师门东方临那个死不要脸的有多伤心,你这是绝他的后啊!”
他简直越说越气,他这辈子关系好的人就没几个,虽然老和东方临斗嘴,但怎么说认识了一辈子的老朋友,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他简直是感同身受,要是他收的那几个弟子哪一日敢和自己说要离开师门,自己一定先通通打死再说!
“温神医,您见过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