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没有说话,呆滞地回头望向了季修晏,眨了眨眼,季修晏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殷小楼整个人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下意识就朝他那边靠了靠。
“没想到小小的流言竟然惊动了各位掌门。”
季修晏在九华宗的地位是绝对说得上话的,即使身上明着没有多大的职权,但九华宗各位峰主都要礼让三分,说是九华宗的牌面也不为过,他一踏进大厅不是眼瞎耳聋都看得出来他是完全站在了殷小楼那边。
很快便有人站了出来打圆场,“误会一场,不过是有些事想请殷姑娘过来,也好让那些谣传的人闭嘴不是嘛。”
那位许宗主却冷言道:“与魔教勾结实乃大事,肃清武林也是每个人的分内之事,殷姑娘与魔教之事在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还望九华宗给个交代才是。”
“许宗主说的对,此事事关重大,又涉及我九华宗是该给各位一个交代。”季修晏淡淡扫了四周一眼,“流言总归是无稽之谈,也不能让我师妹白白被冤枉。”
“季公子既然知道事关重大,还请慎言,空穴来风,若殷姑娘当真清清白白为何魔教中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单单只有她?”
“许宗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季修晏并未因为许宗主的话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记得许宗主当年家人为魔教所害,照许宗主的话,许宗主的家人也不无辜,定然是有什么原因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季修晏这话里裸的挑衅,连殷小楼都愣住了,季修晏的侧脸棱角分明,素来温和的眼里满是嘲弄与不屑,这种神情几乎从来没有在季修晏身上出现过,甚至让殷小楼觉得隐隐有些陌生。
事及家人许宗主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着,看着季修晏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撕碎。
“魔教就是魔教,其行事怎可以常人之心推断。”合欢门的掌门出来打了个圆场。
“可我没记错,这谣言也是从魔教中传出?”季修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合欢门的掌门尴尬地笑了起来,“季公子说的是。”
“拿出证据再狡辩吧?”许宗主冷笑,“此事与魔教有关可容不得半点差池,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当年的武林浩劫。”
在座年纪稍长的都是经历过当年的腥风血雨,星辰教当年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噩梦,虽然他们在季修晏出现原来的那些心思也歇了一些,但被许宗主着重提醒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就有人开口说了起来,不过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咄咄逼人。
“是啊,现在殷姑娘不仅和那个魔头有关系,还和那个人的余孽有所牵连,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季公子你是明白人,也该知道魔教的作风,这安静了没多少年又要兴风作浪,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
季修晏不理会这些人反而凑到了殷小楼耳旁,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改变。”
殷小楼看着季修晏的眼神闪动,她明白季修晏想说什么,季修晏不过仅仅站在了自己身边,那些人的眼神态度与之前都截然相反,连许宗主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般刻薄。
“若你变的更强,就像杨盟主一样,就算你今日真的与魔教有什么勾结,他们还会想方.设法替你开脱,强到让他们畏惧让他们仰望,将主动权握在手中才不会像今天这样为人所欺。”季修晏又补了一句。
殷小楼望进了那双深邃的眸子,然后重重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底。
“殷姑娘可还有话要说?”上座的杨和光发了声,很快底下的议论声便停了下来。
季修晏却先往前走了一步将殷小楼护在了身后,“盟主,姑娘家脸皮子薄,由我来说可好?”
底下的人虽然知道季修晏在睁眼说瞎话,毕竟刚才殷小楼的那个样子可完全不像什么脸皮子薄的样子,但众人也没什么异议,现在季修晏几乎已经与殷小楼绑在了一起。
“请讲。”杨和光发了话。
“多谢盟主。”季修晏回头看了殷小楼一眼,眼底突然带了些笑意,让殷小楼有些猝不及防,未等她深究季修晏又别过了脸去,在她的位置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侧脸。
“这次流言不过为二,其一谣传小楼与魔教教主之间有不妥,其二则是小楼与百面郎君关系匪浅,其一,我早对小楼心生爱慕,在九华宗时便已向师叔求娶,师叔也已经应允,既然已为我未婚妻,这教主夫人的名号她实恐担不起。”
季修晏平静的声音就像是晴日惊雷,在座的人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殷小楼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季修晏刚才的话,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也有机灵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开口便是道喜。
原本肃严的大厅气氛瞬间就变得怪异了起来,本是在讨论关于魔教之事突然间就出了喜事。
季修晏在江湖上的名望不低,外貌出众又惊才艳艳十四在名剑大会上一剑闻名后便一直是江湖上口碑相传的强者,年轻一辈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而就这样的季修晏,对身外之事素来漠不关心,哪怕曾经世人都以为他与沈茵洛该在一起时他也未曾出来说过一句,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宣布了自己的喜讯,还是个近日才有所耳闻的人,这怎么能让人不惊叹。
殷小楼望着季修晏的侧脸发愣,若非旁人还在议论,她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季修晏说的话她竟然一字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