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晏轻轻将其从殷小楼手中取了过来,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来了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面是一种清亮的不知名的水。
他将整张牛皮纸铺到了案几上,将瓶口微微倾斜,透明的液体从瓶口倾出,随着季修晏的手的挪动,很快牛皮纸上被洒满了一层水。
令人惊奇的是,在这一点点水的浸泡下牛皮纸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丝墨色,随着时间的退意颜色越来越深,逐渐可以看清其中的轮廓。
“地图?”殷小楼看着牛皮纸上的内容十分讶异。
“嗯。”季修晏将所绘制的内容已经完全显现出来的牛皮纸拿了起来,抖掉了表面上多余的水,又将其铺平整,取过一边一盏烛台让整张牛皮纸在烛火下面显得更加清晰。
“这是武林盟的所有地图。”季修晏指着某处解释道。
殷小楼走到季修晏身边俯身去看,看着季修晏所指的地方,那个地方恰好就是今日临时举行大会的地方。
可是季修晏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找来武林盟的地图做什么,而且这个地图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地图,甚至连某处守卫以及机关都标注了出来。
“拿武林盟的地图做什么?”殷小楼十分不解。
季修晏的手在地图上一揽,“黎容师兄还未找到,我们暂时还不会离开武林盟,那便要知己知彼。”
“那和武林盟有何关系?”
“也并不是说与武林盟有关,只是在武林盟的地盘上,有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多知道一些利大于弊。”季修晏将地图卷了起来又塞进了胭脂盒里递给了殷小楼,“这个你自己收好,上面的每一个地方抽空记住,不过这东西你自己收好便是,若是给他人见到了就不好解释了。”
季修晏说的在理,殷小楼将胭脂盒收了起来,揣着武林盟的地图在武林盟的地图要是真让人发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师兄,为何我感觉你越发不光明磊落了?”殷小楼有这个疑问也不是一两天了,季修晏看着是九华宗公认的下任宗主,但殷小楼知道季修晏可不像他表面上看着那般的光明正大,手上的这东西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就像去别人家做客,哪里会有人为了以防万一事先偷偷揣一把钥匙在怀里的。
“我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不是很清楚吗?”季修晏眼里带着笑意看着殷小楼,“而且你口中的光明磊落的人就像杨公子。”
殷小楼假意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提到他了?我和他真的不熟。”
季修晏笑笑不言语,像杨溯那般被养的心思单纯的人他也未曾真的放到心上过,杨溯这人刚直过余心思不足,容易一条路走到黑,认定的事不撞个头破血流绝对不会回头,对这类人他是没多少同情心的,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毕竟他们所思所想一下就能猜到。
“不提杨公子,那我问你,今日你听他们所言有何发现没有?”
“你是指?”殷小楼不知道季修晏想问什么。
“善使剑但从不出剑,隐藏自己的实力,你想起什么人来没有?”
殷小楼心脏猛的收紧,几乎快要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无叶?”
季修晏脸上稍沉,“我唯一一次与他交手,与师叔所遇到的清楚差不多,他也几乎只避不攻,而且从不出剑,似乎也是怕我将他给认出来。”
“我三师父和我说过,无叶易了容,那不是他的真实面貌,看来他果真是怕被认出来。”殷小楼一提到了殷九章心情立刻就阴郁了下来,“那是不是说这次众多武林人士失踪也与他有关。”
“我只是猜测,不过他只是别人的一条狗罢了,要想将那么多高手彻底地囚禁起来没有点本事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为何你刚才在武林盟并没有提出来?”
季修晏似笑非笑地看着殷小楼,“你忘了你两位师父的真实身份了?”
殷小楼一滞,她怎么一下没有想到,真正的无叶是查不出破绽的,他真实的身份又隐藏的极好,到时候他人问起这一出,牵扯到了殷九章和穆三娘还愿意玉岐山就不好解释了,这不仅是几个人之间的纠葛,还牵扯到了星辰教与武林之间的仇怨,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了,我听说……”殷小楼有些犹豫要不要询问季修晏与星辰教有什么仇怨。
“听说什么?”
殷小楼眼底有些不安,“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季修晏扬着笑,“除去上次你瞒着我的事我何时还生过气?”
但季修晏这样一说,殷小楼就更没底了,她想问的事似乎也还是瞒着季修晏的,不过季修晏已经这样说了,她便试探地问道:“我听说你很讨厌星辰教,就想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提到这个问题殷小楼就发现季修晏脸色变了,就那样深沉地看着殷小楼,让她无端地紧张了起来。
“我我我就是好奇而已,师父他讨厌星辰教是因为师姐,所以我就想知道师兄是为何?”
话还没说完季修晏就朝她走了一步,让她整个人几乎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他低下头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殷小楼,在他的高深莫测的眼神中殷小楼只感觉窘迫与一丝躁动。
两人就这个姿势持续了一会,季修晏温热的呼吸洒在了殷小楼的耳畔,“你很想知道?”
季修晏现在的声音对殷小楼来说就像是充满了蛊惑,她不经意地就点了点头。
听到季修晏轻笑一声,殷小楼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