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情绪高涨的温子轩殷小楼的情绪就冷静了许多,她垂着眼帘看着温子轩手里碾碎了的药丸,眼中有些说不清意味的情绪在涌动。
“我还有件想说。”殷小楼的语气犹豫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
“我怀疑母蛊已经死了。”
“什么?”温子轩突然大叫了一声,立马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殷小楼,“你再说一遍!”
殷小楼没想到温子轩反应有那么大,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解释着,“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服用过一个可以让母蛊觉得我自己死了的药,自那之后不久我就开始感受不到有母蛊的存在了。”
“会不会离的太远了感受不到。”温子轩脸上表情依旧不太好看,但情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你对蛊虫也没什么了解,有时候感觉错了也有可能。”
“不是。”殷小楼否认,“自从子蛊醒来的第一次起,我就能感觉到它和母蛊之间那种联系,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孩子虽然不在自己娘亲身边但是心里却清楚娘亲就在远方一般,但现在那一丝联系完全断了,前几日子蛊还发作过,那种感觉就更为强烈了。”
殷小楼的手捏着自己的衣角,脸色渐渐变得沉重,“我直觉这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子蛊在我体内感觉正处于一种无序的状态,我能感受到它的那种疯狂,与之前发作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而且那瓶药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了。”
温子轩沉默了下来,神色有些犹豫。
殷小楼双眼注视着温子轩,“温神医,现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就你最了解我的情况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也不会偷偷在这个时候来找你。”
温子轩的情绪一下就烦躁了起来,在杂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叹出一口气,“千丝蛊是以对生长的你知道吧?”
“知道。”殷小楼望着温子轩的眼神很平静。
温子轩想说话,到看着殷小楼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以他的性子一般都不会忌讳什么,哪怕遇见个将死之人他一句安慰的话也不会说,但殷小楼怎么说也是东方临的徒弟,以东方临那个年纪也教不了几个了,殷小楼说不定就是最后一个,他和东方临虽然平日里不对头,但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
殷小楼看出了温子轩的犹豫,笑道:“温神医但说无妨。”
殷小楼越是平静温子轩就越感觉心里被扎了一样,转身从一大堆医书里扒拉出了一本,翻到了某页递给了殷小楼。
殷小楼接了过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心里爬上了一阵苦涩。
“当时我在别雾居说了什么,那个老不死的克徒弟,他收了那么些个徒弟哪一个是善终了的,你怎么还要往上赶呢?”温子轩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殷小楼苦笑了两声,“哪里有那么玄。”
“你放心,只要能在那之前将千丝蛊给取出来就没事了。”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温子轩还是烦躁地在医术里翻了起来,“我想医的人还没几个死过,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殷小楼合上了医书,脸上的笑苦涩了起来,不过眼神还是十分的平静,“这件事还劳烦温神医暂时不要告知他人。”
温子轩有些气恼,“这么大的事瞒着有什么用?还是你想到了事情都没有转圜了的余地才让他们知道!”
“也不是,既然温神医都没办法告诉他们也不过是多了几个人为我担心罢了。”殷小楼起身郑重其事地朝温子轩鞠了一躬,“还望温神医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温子轩喘了几口粗气才闷声道:“暂且答应你,不过我告诉你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子蛊的发作会越来越频繁也会越来越严重,但凡长点心都会发现问题。”
离开医馆后,步入喧闹的长街,哪怕现在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依旧不少,路上许多执剑带刀的人,江湖气息浓重,时不时就能看到武林盟的人在巡卫,据殷小楼所知,武林盟的人一般不干涉别人的纠纷,不会给别人带去不愉快的体验,但若是遇到那些恃强凌弱必然会出手。
路过一个小茶水摊的时候听到了几人的议论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听说又有人失踪了。”
“又是哪个倒霉蛋啊?”
“是名剑山庄的大少爷玉行歌。”
“啊!名剑山庄也被拉下水了啊!这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江湖上这么多大门派都敢下手?”
名剑山庄竟然也中招了吗?殷小楼瞄了那高声议论的几人一眼转身离开又汇入了人群。
夜里的街上依旧热闹非凡,热烈的叫卖声争先恐后地涌入耳中,殷小楼漫无目的地往回走,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人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你这!”被撞的人开口就想骂人,但见撞到自己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脸上还魂不守舍的,怒气下去了不少,“走路看着点啊!”
“对不起。”殷小楼连忙道歉。
慢慢走过了热闹的长街,到了街尾人逐渐少了起来,刚才那些充满了人气的声音似乎都在离自己远去。
殷小楼捂着胸口处坐到了一块石阶上,心脏处的千丝蛊现在安静非常,就像从未存在过一半,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它真真切切地存在在自己体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自己置之死地。
温子轩的医术上写的清楚,千丝蛊子蛊母蛊是一对,相互联系相互牵制,若有一方死去剩下的一方就完全没有了用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