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昏暗的内室里被弄晕了的池纤云早已醒了过来,等殷小楼二人离开后才不急不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果然对谢安没死心。”池纤云冷笑。
谢尘衣对池纤云醒来并不意外,反而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寻声“看”向了池纤云。
“死没死心与你无关。”
池纤云得意地笑了,“要是暮白知道你还妄图给谢安递信,你猜结局会怎样?”
谢尘衣脸上表情淡淡的,但落到池纤云眼中便是心虚,她两步走到谢尘衣身边不客气地打量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子,见她此时可以称得上狼狈的状态掩嘴轻笑,她凑到谢尘衣耳边。
“他们不告诉你谢安的去向,我告诉你。”
昏暗的灯光照在池纤云的脸上,脸上的笑越发地狰狞。
“谢安早在当年就进了隐门。”感到身边冷静的人身体一僵,池纤云继续残忍地说着:“为了活命,把自己卖给了隐门,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拜你这个好师姐所赐!”
池纤云越说越激动,双手抓着谢尘衣的衣领,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师弟可是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恨就恨吧。”
“你倒是洒脱,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告诉你前段时间阿衡可是被人劫持,谢安不仅想杀你,连你的儿子都不会放过。”
谢安同她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谢尘衣冷喝一声,“闭嘴!阿安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置喙。”
池纤云被她身上的气势一震手无意地松了些,谢尘衣便将自己从池纤云手中解救了出来。
“你还是那样啊!”池纤云眼中的疯狂越来越浓,“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我呢?我哪点比你差了,为什么他的眼中永远只有你一个!无论我有多努力,他就是永远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谢尘衣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欣赏着池纤云的癫狂。
而谢尘衣的淡定让池纤云极为不满,往前一步逼近谢尘衣,池纤云的气息吐到了谢尘衣的脸上,而她依旧端端站着半点不避让。
“你努力了什么?不过是努力成了一个赝品,只是你自己看不透罢了。”
池纤云自嘲地笑了,眼角两行泪水滑了下来,看着依旧淡定的谢尘衣,蒙了一层水雾的眼中却变成了怨毒,“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听到池纤云提到了父亲,谢尘衣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与脆弱。
池纤云步步紧逼,“难道你至今还不明白谢前辈为何会……嗝……”
接下来的便是池纤云的一阵呜咽,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一脸淡定的女子,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中。
“我父亲究竟是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谢尘衣收紧了手中的目桑蚕线。
池纤云不停地朝谢尘衣那边伸手,谢尘衣却早已算计好了,目桑蚕线提前缠绕在了柱子上,谢尘衣在一旁站着,池纤云感觉谢尘衣那双无神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又似没有。
“我并没有打算杀你的,阿衡需要目前,可你不该在我面前暴露对阿衡的杀心。”谢尘衣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池纤云绝望地瞪大了双眼,嘴里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我本就时日无多,但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将阿衡身边的威胁清除掉。”谢尘衣脸上冷然,池纤云错就错在沉不住气来找自己,阿衡是自己唯一的牵挂。
话音落下,池纤云已经没有了动静。
而同时密道的门被打开。
“我快死了。”谢尘衣背对着来人脸上无喜无悲。
空气沉寂了片刻,来人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死之前你都死不了。”
……
回去后,殷小楼便着手离开的事宜,照季修晏的话来说晚走不如提前走,他已经和萧暮白商议过了,今日便可以离开。
“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殷小楼握着那只乌木簪,上面还残留着谢尘衣淡淡的气息。
“每个人有每个人该走的路,我们插不了手。”
殷小楼叹了口气,“那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吗?”
季修晏揉揉殷小楼的脑袋哄道:“谢尘衣都想得开,你又在为她唉声叹气做什么,收拾东西,我们早些离开。”
“不是说萧暮白很爱她的吗?但怎么会将她弄成那个样子?”殷小楼不解。
“爱之深恨之切。”
“不懂不懂。”殷小楼摇摇脑袋,这下倒是轮到季修晏叹了口气。
殷小楼身无分文到的残雪门,加上被陈语珊打劫了一番东西更是少得可怜,收拾起来倒十分快,看着放到角落的梅姬送的小瓶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拿了起来。
“没想到你还看这些古书。”
殷小楼背后传来了季修晏意外的声音,她扭头去看就见季修晏拿起了梅姬留下的几本书,她对这些书没多大的兴趣,也就是一直以来玉岐山会逼自己看,出来后就一次都没有翻过,这些书哪里有那些画本精彩。
“只是送来偶尔打发打发时间的。”
当日殷小楼随手就收到了一旁也没放在心上,而刚刚走过去抬头就对上了季修晏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就看这个打发时间?”
“不行吗?”
殷小楼瞟了两眼,这些书虽说是正经是正经了一些,但闲时看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况且梅姬都能看自己怎么就不能了,季修晏怎么用这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