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好?”余鸢下意识地问了句。
问完其实有些后悔,她已经不是“余念归”了,作甚还装得关心他睡得怎么样?
步清风微微一僵,似是不大想说话,动了动嘴唇,复又闭上。
他本就是个不擅撒谎的人,心思也藏不住,可今日在她面前,却是在竭力克制了。
他并无着急的意思,也不担心饭菜凉了会如何,可递到眼皮子底下的碗筷,仿佛在催促着她伸手。
没等她想清楚,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腕上。
尽管她拉低了袖口,但血迹还是渗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的仍是天虞山素白的弟子服,一点血色洇开,都瞧得清清楚楚。
她心头一咯噔,下意识缩手,却被他一把扣住。
尽管她挣扎着痛斥他的蛮横无礼,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却没有丝毫松劲儿的意思。
直至掀起她的袖口,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腕,他的眉头才微微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