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头,将那些渺远得几乎记不清的回忆暂且抛诸脑后。
只是一想到将她当年教他的招式重新还给她,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看着才及他胸口的那颗脑袋,岁月恍然,才发现真的过去了好多年。
云渺渺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动摇,方才的招式意外地好记,她学得极快,几遍下来便有模有样了。
重黎教了三招,瞧着夜深了,便催她回屋歇息。
一只脚踏入门槛的云渺渺忽地回头,看向坐在廊下的那人。
“尊上打算在这坐上一晚?”
“不然?”重黎戏谑地斜了她一眼,“你打算自荐枕席,请本尊进去?”
“……”这人一日不呛嘴是会少块肉吗?
自荐枕席是不可能的,她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
重黎坐在木栏上,屈着一条腿,静静地望着东海的月亮,寒光满庭,偶有几声虫鸣,显得四下更为安静了。
余鸢音信全无,他自是不放心的,白日里不仅给遥岑去了信,还给凫丽山去了一封,他千儿八百年都没求过谁了,那老狐狸收到信怕是得先笑话他几个时辰。
他前些年行事太过桀骜,这四海内,树敌不少,能放心的朋友也就那只老狐狸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恰在此时,身后的门又开了。
云渺渺站在门边,踟蹰片刻,对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