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探了探自己的脉搏。
像是毒,又有些不对劲。
错愕之际,他发现自己不仅浑身疲软,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过片刻,便倒地不起。
眼前渐渐模糊,耳边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他吃力地抬起眼,望见的是绣着桃花的靛青色衣摆,宽大的袖下,露出的了一截寒光涌动的利刃。
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了那碗汤。
云渺渺亲手递给他的兔肉汤。
……
他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被绳索紧紧地捆在树干上,远处的火光忽明忽暗,似是比他方才走得还要远许多。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一遍,身上的衣裳也沾满了草叶和泥巴,可想而知他是怎么被带到这个地方的。
他试图挣扎一番,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想喊,也气若游丝。
夜风寒凉,掀起了斑驳树影中一片柔软的衣摆。
他登时浑身一僵,戒备地望着树下的人,咬牙切齿地询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层云散去,薄凉的月白落在了林间,照进那双沉静的眼眸中,她一步一步从树下走出来,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晃,寒芒刺眼。
言寒轻顿时怒上心头:“你这个小野种!还不松开本公子!”
云渺渺静静地望着他,待他骂够了,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下在你碗里的药,是我从不夜天偷出来的,这种药没什么叫得上来的名儿,但是常用来对付不听话的新姑娘,服下之后,少说一个时辰动弹不得,你大可以喊——倘若你这虚软无力的声音真的能被听到的话。”
她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只是刚刚捉了一只兔子,至于一会儿是要扒皮去毛嗷嗷待煮,还是提溜起来慢慢折腾,也不过在她一念之间。
这一刻,言寒轻切切实实地感到了自己大概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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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渺:我这人不记仇的。
言寒轻:那你先把绳子给我解开!
月黑风高夜,正是……磨刀霍霍向杠精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