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水果刀刺到叶清的肩膀,她挣扎着爬起来,再一次往前跑。
男人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吼:“你敢反抗,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欺负绾绾的,我要杀了你......”
他疯了一样挥动着手里的刀,叶清的背上瞬间又出现了几道新的伤口。
是.....姜绾的粉丝吗?叶清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形,忽然想起海市那个跟踪她和叶清的姜绾私生饭。
应该就是他。
这个男人的精神不正常。
叶清得出这个结论,咬紧牙关,一拳摸索着打过去,不知道打到男人什么地方,他痛苦的吼叫一声,一顶帽子掉落。
“砰!”
叶清已经爬进酒店的卫生间,疯了一样将门死死别住。
“咚咚咚——咚咚咚——”
卫生间外,男人粗暴的敲着房门。
“开门!”
“给我开门!”
叶清背靠在卫生间的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头秀发散开,后背的血已经浸湿了她淡绿色的衣裙,沿着裙摆滴答滴答在地板上汇集成一滩猩红的血液。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还好,她一进门用的是平板,一直没有掏出手机。
酒店的电卡被男人拔掉了,所以现在室内才会一片黑暗。
手机光带给叶清一点安全感,她的视线模糊,好像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着很多姜绾的未接电话。
叶清没办法回复,找到拨号页面,颤抖着按了一个“1”。
电话打过去的瞬间就被黎渊接通,他的声音都哑了:“清儿,清儿,我马上来了!你别怕,等等我。”
叶清在黑暗中颤抖着缩成一团,声音低微:“我,我不怕。”
“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黎渊语无伦次的安稳着叶清:“我已经上楼了,你,你......清儿,你别吓我。”
她握着手机,疼的几乎要昏了过去,即使靠着门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滑,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卫生间的灯随之亮了起来。
“啊,什么人——”是那个陌生男人的惨叫,下一刻,门外已经传来黎渊的声音。
“清儿,我来了,你怎么样?能不能开门?”
他轻轻敲门,一下一下。
叶清听着门外和手机里混在一起发出的,带着哭腔的男中音,她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印象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黎渊哭的声音了。
他总是安慰自己,做自己的依靠和后盾。
叶清抬了抬手就放弃了:“黎渊,我好像没有力气开门了。”
“你,你撑住,你等一下,我马上把门打开!”
黎渊带来的人很快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他第一个冲进来,看清叶清现在的状况后,目眦欲裂。
“清儿!”
黎渊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穿了一件灰衬衣的他左肩被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他却浑然不觉。
叶清倒在血泊里,浑身都是红色,半阖着眼睛,手里还死死的攥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黎渊找来的医护人员将她用专业的方法抬到担架上,因为疼痛,叶清难受的睁开眼。
“黎渊,你哭什么?”
她看着眼睛猩红的黎渊,想笑却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的皱起了眉。
黎渊的胸口剧烈起伏,他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风度与优雅:“我哪哭了,我这是汗......清儿,我以为,我以为——”
“我,这不是没事吗。”
“别为我这个老女人哭了,黎渊,你这么傻的人......”
黎渊含着泪跟随担架,轻轻地将她散乱在眉眼的头发梳理到一侧,动作轻柔到了极点:“叶清,你说个屁,你哪里是老女人?你让我以后保护你吧,求你。”
“我的身份和年龄......”叶清迟疑的开口。
他看着叶清的眼睛,眼泪滚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吼出来:“我不在乎!我们是人,我们不是一副对联,也不是酒店门口那对石狮子,门当户对不重要,任何身份,年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已经而立之年的男人,哭的像个慌乱无措的男孩,叶清的心里软软的。
容永溯说,他死了他们离婚后,让她去找自己的幸福,转眼间,已经许多年。
容永溯那时候的神情叶清忽然想不起来了,唯一能想起来的,是他们相知相守的一些美好岁月,与黎渊陪伴自己的时光交叠到一起。
叶清的眼里绽放出几分光彩,指尖动了动,就被黎渊握在手里。
“像你这么傻的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了。”她轻轻的说。
电梯下降,酒店门口已经停着救护车和闻讯而来的媒体,酒店似乎泄露看消息,很多人都知道叶清出事了。
事实上,黎渊给叶清打视频通话的时候人是在片场,当时还有媒体在,他慌忙的冲出去,身后也跟着无数狗仔。
姜绾和薄渡终于赶到,无比焦急的下了车,就看见叶清居住的酒店已经围了很多人。
“姜绾?!”一个看到姜绾的记者惊呼。
“是姜绾,她怎么来了,我听说是叶清出事了......”
一群人立即围住姜绾与薄渡,竖着长枪短炮。
“不知道啊,她身边跟着的人是谁,看着好眼熟?”
“那不是薄渡吗!”有认出两人身份的媒体高呼,闪光灯对着她和薄渡疯狂拍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