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和韩厉回到莫户坊,并未去灵符斋祖宅,而是登山径自去了灵符斋。
元符斋在莫问现身后的第二日便关门歇业,如今那两间铺子还空着。
韩林见灵符斋人来人往,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林木将一位客人送出店铺,远远地看见韩林,大喜过望,挥着手臂喊道:“韩大哥!”
韩林笑着走上前,鼻子微动,挤眉弄眼道:“刚偷喝了酒?”
“嘘!”
林木急忙示意韩林止声,只是还未说话,便觉肩膀一沉。
他转过身,就看到老掌柜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小脸一垮,蔫道:“掌柜的,我就刚偷懒的时候,偷喝了一口,真的只有一口。”
刘林风冷哼一声,揪着他耳朵拎到了后边,看向韩林,冷笑道:“偷酒的小贼,还有脸来?”
得,过了小半月,这老儿还惦记着他的梅子酒呢!
韩林赔笑道:“您老海涵,小子也就是嘴馋,年轻耐不住诱/惑,赶明儿我给老掌柜买几斤好酒。”
“好酒不好酒的,我尝过再说。”刘林风面色稍缓。
韩林翻个白眼,这话说得,就是好酒估莫着到时候也变成劣酒了,这个老奸商。
“这位是?”刘林风看着韩厉,面色疑惑。
韩林扶额,忙道:“您老不说我都给忘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氏族大哥,韩厉。大哥,这是灵符斋老掌柜刘林风,那个呢,是小掌柜林木。我这些日子承蒙他们二位照看,”
韩厉露出笑容,很有长兄的气度,抱拳道:“掌柜的,小掌柜的,韩某多谢二位对我这族弟的照顾,他年轻不懂事,给您二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韩大大哥好!”林木探出个脑袋,笑着打招呼,他叫韩林韩大哥,便喊韩厉韩大大哥,也是有趣。
老掌柜打量韩林二人几眼,回礼道:“这话却是客气了,韩小友可是帮了我灵符斋大忙,他为人机敏,处事老道,我还道他是哪个大门派出来历练的弟子呢,原来却是出自修仙世家。韩家、韩家,北陵郡倒是有一个韩家,却不知……”
韩厉道:“不是北陵郡的韩家,我们只是边远小镇的小家族,修仙世家谈不上,不提也罢,哈哈,不提也罢。”
刘林风闻言,便也不好多问。
韩林趁机道:“掌柜的,我想从灵符斋祖宅搬出去,咱们之前的协商依然有效。”
刘林风微是一怔,瞥眼韩厉,还以为是韩厉的主意,沉吟片刻,道:“你小子虽然奸猾,但我信你的人品。”说着摆摆手,自回灵符斋了。
他的身影略显萧索。
韩林轻叹一声,知他将自己视为晚辈看待,人老了,最怕的便是孤独。
只是如今自己秘密颇多,待在灵符斋祖宅,修行不便,还是离去的好。
林木神情也有些沮丧,他心思单纯,先前同门师兄的离去,对他打击便很大,和韩林虽相识不久,但对于这个在危难之际帮助灵符斋的同龄人,他早就视为知己朋友,此时听韩林要搬出祖宅,便很是伤感。
韩林拍拍他脑袋,笑骂道:“你这小子,该不会藏了个女儿魂吧,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等我找到落脚地儿,便告诉你。”
林木不好意思挠挠头,面皮微红。
韩林道:“去,给我拿两刀宣化符纸,我得到一种新符,等试验成功,保证灵符斋大赚特赚。”
韩林塞给林木三斤黄石,林木不收,韩林冲老掌柜所在方向努努嘴,林木这才收下。
他回到屋内,很快便抱着两摞符纸返回,笑道:“老掌柜说,你就可着劲儿吹牛吧。”
韩林笑笑,也不多做解释,他所说的新符,便是那日从石蝉内得到的符文,之前他画符之余,尝试着画过,但都没成功,今后这段时间,他准备闭关静修,倒有大把时间可以试验,如果他的构想能够成功……嘿嘿!
韩林收好符纸,对老掌柜作了个揖,和林木挥手告别。
灵符斋祖宅也没什么遗留之物,韩林带着韩厉,直奔狡狐窟而去。
此去狡狐窟,并不是去坊市捡漏,而是去寻落脚地儿。
想要闭关静修,需得寻一个僻静所在,炎化城寸土寸金,大部分土地都已被占据,狡狐窟南麓,是少见的无主之地。
因为在那里,竖有上万座石碑!
这万座石碑,传说是当年炎化城建城之时,为战死的兵将所立。
那里阴气森然,煞气浓重,除了偶有散修会结庐修行,素日里十分僻静,鲜有人迹,是个静修的好去处。
到狡狐窟时,日已偏西,韩林过坊市而不入,来至南麓,放眼望去,只见高木幽森,草木之间隐见座座石碑,腐鸦啼鸣,在酷暑之下,竟也感到一股寒意。
此处阴煞之气,倒不比古战场边缘差多少。
韩林沿着小路开始登山,沿途倒是也见到几个结庐修行的散修,韩林只是抱拳示意,也没过多打扰。
及至靠近山顶的位置,韩林才停下脚步。
一道山泉自山顶流下,咕咕作响,清幽悦耳。
山泉不远处,有一处外伸的三丈石台,长满青苔,三两小兽屈膝饮水,见有人来,仓皇逃窜。
韩林呼吸一口沁凉的空气,心情舒畅。
“去伐些树木,我们便在此处结庐。”韩林对韩厉道。
韩厉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肩抗几根笔直松木,围绕着石台,开始修建木屋。
及至傍晚时分,一处简易居所便修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