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叶云朵被重新带到了那间暗黑的屋子里。
大约下午的时候,叶家所有人都被审问了一遍,没问出有用的讯息,衙役将他们男女各关进了一间牢房,两房中间只隔了道木栏,倒不影响他们交流。
别人的情况怎样不知,叶婆子看似受了苦头,因为她趴在了草席地上,臀部像是被打过。
从叶婆子哼唧中,叶云朵得知,原来她在公堂上大闹,说自己还有叶大江都是冤枉的,惹怒了县令,被打了两板子。
互相问了下情况,大家都苦着脸叹气。
“大江真是太糊涂了,怎么能盗进贡宫中的物品,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可怜我木林,都还没娶媳妇儿,就......”叶沈氏伤心地哽咽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分了家,儿子懂了事,丈夫身体也快好了,生活有了奔头,可又出了这档子事,她真觉得自己命好苦。
在场没人安慰她,也没人斥喝她,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很大,谁都很烦心,都怕丢命,没心思多管她。
叶沈氏正哭着,外边又有了动静,一对夫妇、还有两个十几岁的男子被衙役带了进来。
“爹,娘。”那妇人见到叶全得和叶婆子,惊慌喊道:“你们都被抓来了,大江真犯了事吗,我们都要被砍头吗?”
叶全得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倒是叶婆子哭道:“大秀,你要相信你弟弟,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从她们的对话中,叶云朵勉强找了这个人的记忆——叶婆子的女儿叶大秀。
嫁到了外村,生了两个儿子,家境尚可,不过当初属于高嫁,所以夫家看管得较严,她也鲜少回娘家。
原身对这人的印象不多,模糊的几次记忆里是她暗带嫌弃的嘴脸,不过没有动手打过叶云朵。
但叶云朵听村里妇人说道过,叶大秀表面不泼不闹是个老实人,实则心思重,所以当年才会嫁得比普通农女好。
隔壁牢房里男人们勉强地说了两句,脸色都很差,这边的叶大秀宽慰了一通叶婆子,眸光瞥向了叶云朵。
叶云朵前些天给自己和家里人购置了一批秋衣,身上穿的正是件成色很新的小薄袄,配上精致的长裤绣鞋,倒是有了几分大户人家姑娘的感觉。
叶大秀人虽不常回娘家,关于娘家的事可没少听说,对叶云朵的变化也有所耳闻,见她眉眼疏离的模样,叶大秀暗嗤了一声,没多费口舌,扶着叶婆子到了牢房的另一端。
两母女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什么,大概一个时辰后,叶大秀突然跟外头的官差说她们要见县令,有事要禀。
叶大秀扶着叶婆子出去时随意瞟了叶云朵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叶云朵心底腾出不好的预感。
无端端去禀告什么,若真有发现,怎么来牢里之前不说?
可叶云朵自觉行得正坐得端,跟叶大江也从来不合,即使想赖也不可能赖到她头上。
这样想着,叶云朵又稍稍放了点心,认真思考起叶大江的问题。叶大江头脑虽简单,但应该没有胆子去盗贡品,应是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