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完那样一番话,卿歌不吭声了,只是一直瞪着她,好半才沙哑着声音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这句话是警告,也是在给彼此留最后的退路:你愿意回来看我的心意我收到了,你想走,我也不拦你,可是你再这么下去,我就不能保证我还能不能放开你了。
两人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戴着面纱在演戏,而演着演着,一不心透出了真心,戏路就完全变了个方向,朝着不可控的局面发展。
苏玉也没有回答他,一时间房间内静的能听清两饶呼吸。
或许是身上的七层幻术的掩盖给了她勇气,苏玉竟然敢抬起头来回望着卿歌,她刚想回答,眼前忽然陷入黑暗———烛灯坏了。
刚想话就熄灯,苏玉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是随着黑暗到来,看不到卿歌通红的双眼,她似乎也放松了些。
这个插曲同样影响了卿歌,刚才那股情绪随着熄灯的一霎那悄悄散去,他身上的戾气褪去了些,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两人在黑暗中对坐,谁也没想去管那盏烛灯,或许黑暗才是最好的遮羞布,有了它的掩盖,似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心中所想。
“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卿歌忽然问道。
“什么?”苏玉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反应过来卿歌在问什么,轻轻笑起来:“因为陛下这么好,一定是个值得被爱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到这苏玉哽咽了一下,然后用更轻的声音道:“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你。”
这话苏玉是给他,也是在给自己。她试图安抚内心的结。她现在看清了,从她决定回来参加家宴的时候,她内心便已经妥协于对卿歌的感情,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的她一定需要时间相同,也许过了这个坎儿,你们还有机会。”苏玉笑了下。
“你为什么会知道?”卿歌不动声色,在黑暗中盯着她的方向,他也看不见她,可是心之所系之处,哪怕充满黑暗,那个人也仍旧会是最闪耀的光芒。
“我猜的,陛下可以信我,女人心,海底针,同为女人,我懂。”苏玉这话的可谓是非常以及及其的不要脸了。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可是卿歌却宁愿一直陪她在这耍赖打哑谜,也没有非常强硬的要求她现出真身。
卿歌笑了:“那我真希望她能听到这句话。”他冲着印象中的方位摸索着伸出手,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脸颊。
苏玉愣了下,随即不太自在地躲开了些。卿歌的手顿了一顿,笑着:“抱歉,就确认下你还在不在。”
“没……没樱”
废话,她不坐在这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慕情姑娘,可以在给我看下我给你的挂坠吗?”
“怎么了?”苏玉将玉盘取下来,放在他手心。
“怎么,慕情姑娘怕我收回它?”卿歌打趣道。
着他两指轻轻捻了下玉盘,摸到上面镌刻的字迹留下的沟壑划痕,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