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坐起来,迷茫的看向那个人影,不大确定的呢喃着:“师父?是你吗?”

……

那人没话,她只听到一声叹息,很悲伤,像是杂糅了这世间所有的不安和欣喜,透着挣扎的生机。

就是这声叹息,点燃了她脑海里所有的理智,顺带着在她的心和脑海之间敲响一路警告似的钝响。

自听到那声叹息之后,她也没有再话,她认出来了。

不论怎么服自己,不论七层顶级幻术有多么霸道,都抵不住这巨大的惊吓。

他呢,为什么在这里,也认出来了吗?

有好半,他们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可是谁都不肯先开口,仿佛只要一开口就会丢盔弃甲,这些年习惯的所英竖起的所有壁垒都会顷刻间崩塌。

她怕,他也怕。一个怕再次一头扎进温情万劫不复,另一个怕会带来更严重的伤害。

所以所谓的一别两宽和渐行渐远,从来都只是而已,真正的感情也许就会是这样,隔着漆黑的夜,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通过一个模糊的音节立刻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对不起。”卿歌没头没尾的了句。

“嗯?”苏玉蓦地抬起头,没反应过来他在什么。

可是他又不吭声了,也没有走,就那么尴尬的站在那。

僵持这么久,苏玉心里也开始打鼓,卿歌真的认出她了吗?他在对不起什么?如果认出来了却还是保持这般距离……

想到这她心里慢慢起了一层酸涩的壳,自卫般的包裹住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走错了。”在他们僵持了快一柱香的时光后,卿歌才将这句话完整。“是我失礼了,慕情姑娘。”

这句话毫无疑问像一把刀一样,总算从高悬的半空落下,带着决绝的感情深深刺入苏玉的心。

苏玉后知后觉的难受起来,心痉挛的缩成一团。原来那个时候,卿歌的感受竟然是这样吗?

不可否认,那个时候她执意要走了不少狠话,她尚且有感情,离别的时候也会痛,可是处境不一样,没站在那个低声下气的位置上,她永远爱你都感受不到那种痛到底是怎样的——直到现在。

虽然她不肯承认,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不算来求和,可是事实摆在这里。当初的狠话被卿歌用一种更高级的方法回敬回来,每一个字都散发着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恪守礼节,滴水不漏。

可苏玉就是觉得仿佛被现实扇了两巴掌一样难受,。好半不出话来。

她无比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没有,陛下言重了。这么晚,陛下怎么会在这里?呃……我是……”错了,又错了,话刚出口苏玉就后悔了,她现在的身份是舞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她才对。

果然,卿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审视了她一下,缓慢地问道:“慕情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他语气没问题,并不冷淡,仍旧透着一丝疏离,可这句话确是实实在在的带着质问的讽刺。


状态提示:玉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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