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罐西瓜汁饮料,将其中一罐放在周铭郴面前,另一罐拧开,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周总,先喝点儿饮料吧。”
周铭郴一脸严肃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平时也不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岂能轻易被人吓住,但这家伙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金萌现在似乎有些理解,夏鹿为什么跟条件这么好的人都过不下去。照她之前的想法,钱多到这种地步,很多其他毛病忍忍也就算了,豪门太太哪是那么好当的,大多数还不都靠忍者般的耐力。
“我不渴。”周铭郴低声说道,表情没什么变化,仍是板着一张脸。
金萌只好把饮料摆在一边,乖乖寻了沙发尽头一角坐下来,继续喝她的冰西瓜汁。
两个不熟的人独处一室,又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开口主动寻找话题,这场面实在尴尬。
金萌低头悄悄给夏鹿发了微信,“我说大小姐,赶紧回来吧你!”
“金小姐,我记得之前我上门来亲口问过你夏鹿在不在这里,你说不在。”周铭郴忽然开了口,眼神凌厉,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指纹的意味。
金萌赶紧放下手机,抬起头来看着他,扯动嘴角不尴不尬笑了笑,“嗯,当时她确实不在。”
“哦?那我怎么听说最近她一直住在你这里呢?”
听到这话,金萌的笑僵在嘴角,心想这人可真够没礼貌的,自己跟他又没半毛钱关系,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她吞了口西瓜汁,没有立刻答话。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准备回答他这毫无意义的问题。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她是夏鹿的朋友,在两人之间,自然是无条件站在她那一边。
周铭郴见她没反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跟夏鹿是好朋友,但是这是我的家务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
金萌的手悬在半空,停顿了两秒,才将喝空了的西瓜汁放回茶几,转头看了周铭郴。
“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是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来管。”周铭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自然没在怕的。
“家务事?”金萌此时火气也上来了。她本来根本不生气,可是周铭郴的态度实在拱火,再加上之前夏鹿跟她讲过的种种事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你们俩都要离婚了还算哪门子的家务事。”
“我们还没有离婚。”周铭郴仍然很淡定。
金萌站起身来,“要离婚懂吗?要离婚,鹿鹿都明确表示了她要跟你离婚,而且不想再看见你了,你怎么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四处跟着,自己不觉得腻歪么?”
她平时跟不熟的人说话还算是比较客气的,不过嘴炮起来也没人挡得住。
周铭郴明显愣了一下,他印象里的金萌跟此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狗皮膏药这种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更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自己。
一时语塞,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用来形容他此时的境况再合适不过了。
见他不说话,金萌更来了精神。
“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周总你就能爬到我头上来了,告诉你,别说你是什么风光集团的总裁,就是国家总统,联合国主席,只要欺负了我朋友都不行!听见没,我就是这么护短,让鹿鹿不开心就是让我不开心了,让我不开心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说着金萌就上前拽起周铭郴的胳膊,“我家不欢迎你,你出去。”
第一次受到这种对待,周铭郴脸上愤怒和不可思议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好笑极了。
他一时忘了挣脱,一个大男人竟然一口气被金萌推到了门口。
金萌顺势抄起之前他送来并摆在桌上的早餐,伸手怼到他怀里。
“还有你的东西,一起拿走。鹿鹿都已经打算跟你离婚了,你们家那么庞大的财产她说不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难道还在乎你这点儿吃的?拿来糊弄鬼呢?”
周铭郴捧住早餐,脸上的惊愕还未完全消失。他确实没想到,夏鹿跟朋友之间的感情竟然这么好,而且她朋友竟然比她厉害多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金萌插起腰来,“你以为什么叫欺负,只有打人骂人才是欺负人?”
“就你刚刚说话的那个口气,要不是我脾气好早就上手打你了,你平时这么跟她说话,她能乐意吗?还有,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她看了一眼周铭郴,继续说道,“还有你这张死鱼脸,整天板着是给谁脸色看呢?对人最基本的礼貌总该有吧,算了,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说。看见你这张扑克脸就生气!”她伸手扭开门锁,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走好,有事没事都别再来了。”说完将周铭郴整个推出去,立刻关上了门。
回过神儿来,周铭郴已经光脚站在了走廊里。
他出门的时候穿了鞋,但是自从邱城和金萌分手以后,金萌就把家里属于男人的东西都一股脑丢掉了,拖鞋也不例外。女士的拖鞋周铭郴穿不进去,又不可能穿着鞋子进人家的门,只好把鞋子脱在玄关,只穿了袜子进屋。
现在倒好,人家气势汹汹把自己赶了出来,八成也把鞋子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站在漆黑的走廊里思考了几分种,现在敲门要鞋未免有失体面,但是光脚走下楼也很奇怪呀,更何况他还得开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