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南签完了字,转过头发现了刚踏进门来的周铭郴,“阿郴,你可算是来了。”说罢让出位置来。
“你是哪个的亲属?”民警问道。
周铭郴转过头看了一眼,见夏鹿刻意挪开视线,不敢看他。“都是。请问在哪里签字?”
离开警局时,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今天这事其实本来该由你负责的,”karen上车之前,不忘对金萌说,“是你先动的手。”
金萌本想说保安脖子上的那几道血印子可不是她这个连长指甲都没有的人挠出来的,不过事已至此,就算是出于息事宁人的目的,现在也不应该再起争端了。
“不过还好,赔点钱就能了结的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karen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脑后,看着她,“不过以后你也得多注意点儿,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今天幸好只是惹了我,要是惹恼了别人,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说罢转身朝金风南的车子走去,头也没有回。
金萌还想说什么,忽然被夏鹿拉住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今天就先这样吧。”她恳求道。
金萌只好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夏鹿感到自己的头晕晕沉沉,胃里不断翻搅,酒劲儿眼看着又要上来了。
“到底喝了多少酒。”周铭郴在旁边喃喃,这两个女人一进来,车里的味道就变得十分熏人。他原本就对气味很敏感,不知这味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彻底散去。
“把我放在地铁站就好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坐在后排的金萌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毕竟karen有句话说得对,今天这事确实是因她而起,如果她能少说一句,两人也不至于当场扭打起来。说起来,夏鹿是完全无辜的。
车子停在地铁口,周铭郴淡淡说道,“到了。”
金萌愣了一秒,立刻拿起自己的包包打算下车。夏鹿转头朝窗外看去,由于脑子昏沉,她一路都闭着眼,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睁眼才发现并没有到金萌家。
“这里是哪里?”
“地铁站。”周铭郴说道,“你的朋友金小姐要求送她到地铁站。”
夏鹿直起身子的功夫,金萌已经关了车门。“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难道要让她一个人回去吗?”她没想到周铭郴竟然如此没有绅士风度,人家怕添麻烦才那样说,他便照着做了。
周铭郴没答话,而是立刻发动车子重新上路,夏鹿趴在玻璃朝外看,见金萌已经孤身一人走进了地铁站。
“她晚上喝了很多酒。”夏鹿解释道,“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了。”
“她可不像你,早就醒酒了。”周铭郴没好气地说道,“喝醉酒的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打架。聚众闹事闹到警局来,我真是生平第一次见。”他这话里带着隐隐的气,不用仔细辨别也听得出来。
夏鹿自知理亏,又实在难受的很,无法立刻跟他解释什么。当然,就算要她从头到尾详细解释一番,她也是无能为力的。她们跟karen的矛盾不是今天才出现的,究竟两人的关系是如何从好友变成如今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向周铭郴解释清楚。
车子再次停下时,已经到了西郊别墅。
夏鹿努力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子,推开车门。折腾了这么久,她已经快站不稳,现在只想立刻扑到床上去,根本就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呆。
“这么大的酒气,到底喝了多少。”周铭郴伸手拉住她,不满地抱怨道。
夏鹿抬起眼皮看他,很快又沉了下去。她心情不好,只能找金萌出来聊天解闷儿,她现在是她硕果仅存的朋友了。当然,这个家伙是不会理解的,就算她把自己的一肚子苦水倒出来给他看,大概率也只能得到一个平平无奇的评语。既然不能胜任那就不要做,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她甚至能够脑补周铭郴平静如秋日湖面的语气。
他们是不一样的人,注定无法理解彼此。
“你这么大的酒气,怎么也要洗个澡再休息吧?”周铭郴见她一进门就朝床扑过去,伸手拽住夏鹿的后衣襟,将她牢牢钳制住。
夏鹿转过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就算再冷漠也该有点常识,醉成这样能洗澡才怪,这家伙莫不是希望她直接跌死在浴室。“不要,我要睡觉!”借着酒气,她的语气竟强硬起来。
“不准睡,先洗澡。”周铭郴坚持道。
“凭什么?这里虽然是你家,但也是我家啊~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现在不会是想反悔吧?”夏鹿逼近他,晃着头说道,“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都要立刻马上睡觉,绝对不洗澡!”
周铭郴明显被她的话震住了,不过他又不是吓大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投降。他抓住夏鹿的胳膊,将她朝浴室拽去,“不行,上床之前必须洗澡,否则别想睡觉。”
他一边拽,夏鹿一边挣扎,无奈力气不敌他,又处于醉酒状态,简直可以说是任人宰割,眼看着就要被拽进浴室了。
忽然,夏鹿感到胃里一片翻腾,来不及控制,回过神儿来已经一股脑都吐在了用力抓她胳膊的周铭郴身上,将他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更换的价值不菲的西装从上到下淋了个遍。
周铭郴终于停住脚,他被眼前的景象结结实实震慑住,整个人已经蒙了。说立刻暴跳如雷是不现实的,事实上他的脑子有那么一秒完全宕机,根本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糟糕…”夏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