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晨看着病房里一对渣男女当着她的面还互相搂抱着的资势,只觉得恶心至极。
亏她还担心华雪城的伤势,简直就是脑残。
他要真有事,能半夜三更还大动干戈打那么一圈电话?能支使着保镖对她全城搜索?
能大刺刺坐在宴文丽的床头,搂着那个贱人卿卿我我?
愤愤瞪了华雪城一眼,她扭头便跑。
--这一趟,她就不该来。
王管家见状,立即出声喊:“穆小姐,穆小姐!”
他跺跺脚,用力地给华雪城使了个眼色: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呀!
穆晓晨也没有等电梯,一口气冲下了八楼。
出了空调区域,立即有阳光洒落在身上。
她心里火得不行,愤愤想:我为什么要跑?我有什么可跑的?
我应该冲进身上拉开,然后啪啪甩两个巴掌。
然后再转过身,踹华雪城几脚,这才解气!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
她和宴文丽谁在华雪城心目中更有份量都不一定呢,她要敢动宴文丽,说不定会被打得更惨。
就凭她跑出来,华雪城一点都不为所动,就能看得出他的选择!
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跑应该是对的。
尽管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却还是做不到举步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这幢大楼,似乎有着不知名的吸力,让她抬不动步子离开。
她自己都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呢?
心里,一个弱弱的声音告诉她,你还不就是等华雪城来追你?
另一个念头则唾弃地:你还看不清他的为人吗?整个儿一朝秦暮楚!
那个弱弱的声音说: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如果他追过来,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另一个念头怒骂:有你有什么用?不还是没那个贱人重要?!就像是昨天,他非打算先送那个贱人回家,再来安抚你的情绪?你不过是排在第二的那个有了最好的备胎而已!
弱弱的声音继续挣扎:要么,你就再等他一会儿,一小会儿。
如果他没有及时追上来,那就说明,他是安抚好了宴文丽的情绪,这才来追你。
这样的男人,不能要,你等了这一次,看清楚了之后,就再也不要回头了!
如果他现在立即追了下来,你倒可以听听他的解释。
这个微弱挣扎着的卑微念头,居然战胜了。
穆晓晨咬着唇,在阳光下站着。
难堪和屈辱,将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拉得漫如长夜。
穆晓晨苦笑,想不到这种悲观绝望下等着一个人来垂怜眷顾的心情,她两天之内,细细品尝了两次。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卑微啊。
穆晓晨再次看了看时间,涩然一笑。
十分钟了,就算是只蜗牛,真有心,也下来过了。
穆晓晨回转身,仰头看了看八楼,在心里说:华雪城,再见。
说完,她大踏步离开,头也没有回。
她强迫自己不许伤心难过,要尽快把自己的生活导向正轨。
你要做的事情还那么多,怎么可以被儿女私情给击垮?
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居然真的看起了书来。
其实,这也是一个痛苦的转移和封闭吧?
管家太太从安妮口中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很不放心她,借口递茶送水,来看过两趟。
穆晓晨居然在认认真真地看书,还做着笔记。
她便不再打搅了。
刚放下心,却看到别墅门前,停下了一辆奥迪a8,华雪城打开车门,带着些焦急的神态,大步冲门边来。
管家太太莫名其妙地就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是该拦住呢,还是放他进来。
正在她为难的时候,安妮已经大步走过去,啪地就要把大门关上。
华雪城在门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间,用力一抵。
他的神情有些冷:“安妮!”
他的确有资格这么对安妮说话,毕竟他才是她真正的雇主。
安妮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手上便加了些力气。
笑话,她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会比不过你的力气?
华雪城本来就受伤虚弱,还刚动过手术,他不至于傻到觉得自己能硬生生推开安妮。
可是这个门,他既然来了,不可能不进。
在安妮即将把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将胳膊塞了进来。
一声让人形容不出来,却足以震得人心肝一颤的闷响,华雪城的手腕上方居然被门角硬生生挤得皮开肉绽,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安妮无语了一下,这……这还真是个狠角色。
作为华雪城请的员工,她总不能真把他胳膊给夹断吧?
她只能外强中干地威胁:“你还来干什么?!”
“这话不是你问的。”
安妮有些火大,她干脆把门一拉:“那我看看她问不问你,你怎么回答!”
管家太太见华雪城进了门,心知自己是拦不住了,只能无奈地说:“华少,我去通知大小姐,如果……”
那意思如果她不肯见,就还请回吧。
华雪城却抬手说:“不必了。”
穆家除了穆晓晨以外,并没有别的主人,他自从成为穆晓晨的未婚夫之后,出入这里就有如入无人之境了。
管家太太也是碍于这个身份,知道一切都是主人家事,还真是轮不到她一个下人来说嘴,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华雪城直奔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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