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容寂】
abouttaay.
那个女孩,我们曾擦肩而过。
*
他跌跌撞撞着长大,用那双过早看透人性的浅金色眼眸沉默着安于黑暗。
他成了容家所有人眼中的可怜。
父亲不疼,母亲过世,所有曾经对他好的人都尽数离去,他在这个世界,成了孤家寡人。
他三岁后便再没话,容家的辈都叫他“哑巴”,长辈们看到他就纷纷露出厌恶鄙夷的神情。
因为他有那样一个母亲。
他的成长要比别的孩子艰难困苦得多。
不过,他获得的东西也比别人多。
几百年过去,容家早就从骨子里烂掉了。
在他成年那年,容家终于支撑不住,开始雪崩式地垮台。
而他,所有人眼中毫不起眼的哑巴,却带着自己的势力强势入主容家,将那些曾经让他深陷泥泞的人通通清除。
他几乎是以一种自杀式整改来对待容家。
老爷子被软禁,容家全家上下被发配的发配,被灭口的灭口,剩下的人即使心中恨煞了他,却为了继续过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得不夹紧自己的尾巴,心翼翼地做人。
他将容家涉及的所有肮脏交易通通强令禁止,把容家从内到外彻底整改。
等到轰轰烈烈的容家风波终于尘埃落定后,整个星际,谁也不敢再瞧这位年轻的容家家主。
一身白衣,一条绶带,一个徽章,一把长椅,一根权杖,一枚胸针。
少年的容寂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了。
可是,一次胸针损坏,将其交与鬼斧神工阁修复,让他遇到了那个女孩子。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转向他的一瞬间。
容寂便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三分淡漠,三分桀骜,三分冷酷,一分专注。
那双眸又黑又亮,仿佛有万千星河尽数藏于其中,那里面是时光流转,是世事无常。
一眼倾心。
可是,他却犹不自知。
女孩桀骜得仿佛一匹狼,态度也是恣意,仿佛他这个容家家主,在她眼中也不过尔尔。
他能看得出来,女孩的桀骜,是骨子里的狠戾,是灵魂的淡漠,是不惧一切睥睨下的霸气。
这样一个如冷阳的女孩。
虽光芒万丈,却冷入心扉。
他给了她一周的时间去修复那枚胸针。
一周之后,他近乎是迫不及待地到来。
想见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每次午夜梦回,他的脑海里就全都是女孩的音容笑貌。
她果然把胸针修好了。
她看着他,那双眸子却总是把目光瞥向他手中的权杖。
他从其中看到了兴趣。
她想要这根权杖。
不知怎么的,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要把这个觊觎他家主权杖的人给予惩罚,而是他有一样东西能够被她看上的欣喜。
他可能真的疯了吧。
他把邀请函给了她。
什么“那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是引她去故意接近他,从而他可以顺水推舟地把权杖送给她罢了。
权杖于他,不过身外之物。
难道他没了权杖,容家上下就不会认他这个家主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肯定是他们被打的轻了。
她带了人过来。
那个人出了事。
她很生气。
她不打算来偷权杖了。
她看着那个少年的目光是那么温柔专注。
坐在长椅上,他的手指死死扣住了权杖顶赌那枚巨大红钻。
浅金色的眼眸几乎涌上红血丝。
多么狼狈啊。
她发展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远离他。
……
她修好了星舰,成鳞星最高执行官的坐上宾。
她要结婚了。
他近乎狼狈地将权杖送过去,期待她能回头看他一眼。
可是,她拒绝了。
她不想要权杖了。
他回了家。
站在权杖前面,那枚硕大的红钻散发着血红的光。
红钻下面的金莲花瓣盛放。
他伸出掌心,是那个水滴形吊坠。
十几年不曾话,他近乎丧失了话的能力。
而这枚吊坠,可以让他重新开口话。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那散发着红光的红钻。
安静的房间里,一片沉寂。
良久。
房中恍惚响起少年清润低哑的声音。
“我们曾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