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漓看着黑衣人手中不断吸收着红色纸人的黑雾，懒散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开口道，“你是百鬼宗的人。”
听到秦漓肯定的语气，黑衣人惊诧一瞬，接着轻笑出声，语气倒是和蔼可亲，“小友真是好眼力，如今能识得百鬼宗的人，可是不多喽。”
他说着，惊奇的发出声响，在秦漓和秦绝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瞬移到了两人面前。
黑色的面具下是一双暗红色的眼眸，那双眸子透着如野兽般的危险，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漓父女，他摸了摸下巴，笑道，“一个是天生万道体，一个是天生剑体，你们父女二人，可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哈。”
听着黑衣人爽朗的笑声，秦绝拧起眉头，将秦漓护在身后，缓缓道，“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以一眼看穿他们的体质不说，而且他竟然感受不到他的修为。
一般来说这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人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种情况，便是他的修为已经远远在自己之上。
不过显然，眼前的黑衣人是属于第二种的，秦绝脸色沉重，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衣人，握着燕翮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了白色。
黑衣人轻瞄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秦漓手中的问仙，啧啧称奇，“三清门镇宗之宝仙剑燕翮，传说中乃是千年之前的昆仑派十大名剑之一，可以呼风唤雨，与禽鸟通心意，如今一见，果然非凡。”
“至于你这女娃娃手中的仙剑，应该就是先前在整个修真界闹的满城风雨的仙剑问仙了，我看你这仙剑灵气充沛，如此一来，问仙剑有剑灵一事，便不是虚传了。”
“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只有在上古的传说中，才能见到的体质，和如此匪夷所思的仙剑，这倒也是，不枉老夫白活一世了。”
问仙听了黑衣人的话，明明是无比祥和的语气，却无端端的令他毛骨悚然，他下意识的往秦漓手中缩了缩，沉默不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漓眼眸一暗，将问仙抱在怀里抱好，挑眉道，“前辈见识非凡，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前辈的双眼。”
黑衣人呵呵一笑，“非也非也，老夫终究只是一介凡人之躯，看不见，看不透的东西还有很多。”说着，他忽然上前一步，瞬息之间绕开秦绝，逼近了秦漓，一双暗红色的眸子中满是深意，“比如，小友身上的因果，老夫便看不透。”
秦绝大惊一瞬，转身阴沉着脸看向黑衣人，执着燕翮，缓缓道，“前辈若是有事只管冲着我来便好，阿漓只是跟着我来长长见识的，焱辉国一事，做主的人是我。”
黑衣人闻言和善的笑了笑，道，“小友如此紧张干嘛，我又没说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你也知道，这人老了老了，就是对这些个不同寻常的事，会多上点心思。”
“不过既然你说你是此事的负责人，那老夫便同你商量商量，让我带这个女人走，如何？”
秦绝冷眼看他，“怕是不行。”
黑衣人似是有些遗憾，“哎，小友真该庆幸，今日你们见到的人是我，若是遇到其余那几个，你这般态度坚硬，怕是早就身首异处喽。”
说着，他周身气势猛然暴涨，一股黑气自他周身轰然散发出来，将整个大殿都包裹其中，如之前在禁地一般，顿时，整个大殿之上皆是黑沉到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明明秦漓和秦绝对立而站，他们却都互相看不到对方。
而且这里的空间似是被扭曲了一样，秦漓明明怀中抱着问仙，此时此刻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拧起眉头，发现不只是问仙和老爹，就连黑衣人和燕飞岚的气息她也感受不到了。
秦漓蹙起眉头，提醒道，“这已经不是空间法术了，他修的，是空间大道。”
她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便传来了黑衣人爽朗的笑声，“小友真是好眼力，如今识得老夫这空间大道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
“二位，这人，我便带走了，老夫乃是和平爱好者，你们的命，老夫便留给你们，只是下次，若是我们有缘分的话，希望你们的运气也能像今天这般好，遇到的还是老夫。”
随着黑衣人话音一落，四周的黑气也如潮水般瞬间退散而去，大殿外月光映射而入，刺激了两人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眸。
秦漓下意识的眯起眼，第一时间向着燕飞岚所在的地方看去，果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眼眸一暗，回头看向老爹，秦绝此时脸色也不是很好，咬牙道，“没想到百鬼宗竟然还有这般修为的人残存。”
秦漓，“这人怕是和宗里那些隐而不出，一心飞升的太上老祖同等级别的大人物，老爹，你可听说过百鬼宗有哪位是修空间大道的吗？”
秦绝拧起眉头，苦苦思索许久，才沉着脸开口，“百鬼宗建宗百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大人物出现，更不要说是能够领悟空间大道的了，他们最厉害的人物，应当属初代宗主，但他早就死了不说，修为也只是一只脚刚刚踏入大乘而已。”
“那这人又是从何而来？”秦漓脸色同样有些沉重。
如此出神入化的空间大道，就算说他已经修到了渡劫期可以飞升上界秦漓也不意外，但倘若百鬼宗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十年前又如何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更何况，思及他最后留下的话，秦漓更是满心疑惑。
什么叫做他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