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楚被季筱陌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
“你怎么了筱陌?晗溪是谁?你去哪儿!诶,等等我!”宋衣楚话都还没问完,就只看见季筱陌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此时季筱陌踩着高跟鞋也跟如履平地似的,一溜烟的就走,吓得宋衣楚怀疑季筱陌是不是吃错药了。眼看着季筱陌朝着泉山水的方向走了过去,宋衣楚原本疑惑的心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宋衣楚想起季筱陌念叨的那个名字,似乎就是泉山水替泉夜找的媳妇的名字。这家伙不会是要闹事吧,宋衣楚急得差点叫出声。只是这里到处都是熟人,她也不好声张,于是也急忙撩起裙子,跑了上去想要拦下季筱陌。
面对何余的解释,泉夜只觉得越听越可疑。这个何余在他爸身边待的时间最久,而且能够在泉臣集团坐到今天的位置,没有一点能力和计谋的,那是绝对说不通的。
所以泉夜此时此刻,压根就不信何余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会不去揣测他爸的心思。以前他不在,何余或许没什么机会争取,只是他现在好歹还有个从天而降的相亲对象呢,那像何余这种未雨绸缪的人,就不会借机会在今天,好好表示一下他这个秘书对泉家,对泉山水的忠心耿耿?
想到这层可能,泉夜便对何余的一举一动愈发的戒备起来。
说白了,只要还在酒店,或者还在泉家的地盘以及泉山水的视线下,他都绝对不会放心把张雪尔交出去。现在可以是不小心落水,待会儿可就不知道会不会是不小心摔倒,或者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了。
何余见泉夜盯着自己,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猜忌,于是心里立刻明白,泉夜此时已经对他极其不信任。何余伫立在一旁,腰杆挺得笔直,毫不避讳的对上泉夜打量的眼神,再一字一句的说给泉夜:“少爷,你大可不必怀疑我的动机。我只是担心你和张小姐待在一块儿,被人看到了会有闲话传出去。毕竟少爷和江小姐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若是无端把张小姐牵扯了进来,这就可没法说得清楚了。”
何余之所以搬出江晗溪,很大程度也是在提醒张雪尔。不该她肖想的东西最好就不要碰,免得到头来踢到铁板,他们这些手下也难得做。
然而让何余没想到的事,对于自己的一番花,最激动依旧还是自家少爷。
听何余提到江晗溪,泉夜随即犀利的瞪了对方一眼:“何秘书,我觉得有些事你得分清楚。虽然你是我爸最信任的属下,而且也是泉臣集团第二有权利的人,但是你能力再强,业务再专业,恐怕也是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事吧。还是说,你已经觉得自己,有资格过问我的行动了?”
泉夜的话虽然听着客气,然而实际上,却是字字诛心。他在告诉何余,永远不要妄图拿任何人来压自己。江晗溪又如何,说到底他才是泉山水的儿子,而江晗溪哪怕以后真的假进泉家,她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何况,以后的事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他可不能保证自己就会听泉山水的话,乖乖娶江晗溪。
泉夜见到何余哑口无言,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话说得心虚,于是又朝何余站着的地方逼近一步,伸出手摘下何余脸上那副从不摘下的金丝眼镜,轻声说:“所以我说,不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至于张雪尔,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话说完,泉夜才把那副眼镜还给了何余,然后眼镜回到它主人手里的时候,左边的链子就这么生生被扯断了。
何余把断掉的眼镜稍加修整,然后又重新戴了上去。没办法,他眼睛已经越来越坏了,只能靠这两只镜片了。
然后泉夜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于是故意绕着何余走了一圈,不无轻蔑的说:“可我看倒是有些人,明明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心理阴暗,所以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变态……”
看到何余依旧一副面瘫脸,泉夜只觉得无趣,便索性懒得再说了。反正对于一些不择手段的人来说,脸面还真不是什么他们在乎的事。
“泉夜,你不必为我做这些,我不配。”张雪尔见何余不动声色,于是便直接站了起来,扬起一张惨白的小脸,怔怔的看着泉夜。
张雪尔时刻记着楚月的话,只有把泉夜留在她的身边,拴在她的手上,她才可以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如果说泉家是座金山,那泉夜就是金山里最宝贝的一颗玉石,谁能得到他的心,谁就能够拥有操控这笔财富的能力。她张雪尔以前不懂事,觉得听天由命才是归宿,现在楚月为她找到了一条路,一条可以改命的路。
按原计划来说,她在泉夜准备和江晗溪见面的那天,就该找机会和泉夜摊牌,让泉夜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只是被泉山水先她一步,提前派人在会所里,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从而让她根本没机会和泉夜细说。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泉夜主动来找她,却还是被泉家的人一直跟着,以至于她也不好和泉夜有太多接触。还是最后,等他们两人到了这泳池边,刚巧碰上何余把泉夜叫走,张雪尔才知道属于她的机会来了。
楚月对她说过,泉家的男人最为固执,傲慢和自负更是长在他们骨髓里。所以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事,只要有人能在他们中间,稍稍挑起不满,那么泉家的人就会从内部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