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幸的……”十年前她与幸相识的经历,只有她与师父还有大嘴和幸自己知道,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个把幸托付给她的“人”心里有数。
“不错。”黑衣青年伸手轻轻抚摸玉盒里昏睡的幸,眼里的温柔不容错认。
“你……你是不是要带幸走?”秦悠悠基本确认了黑衣青年的身份。心里反而越发不安,她不舍得幸,但是也没理由阻止人家至亲相聚。
黑衣青年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幸有她自己的路,应该会一直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真的?”秦悠悠两眼晶亮,几乎忍不住微笑起来。
“嗯,不过你要跟我走一趟。”
黑衣青年见秦悠悠一脸不解,继续道:“你的修为太差,幸最多还有几个月就要晋级,如果你的修为没有突破,她就最多只能晋升到九级。”
秦悠悠顿时惭愧了。其实以她才十八岁左右的年纪已经成为九品武尊,绝对不能说差了,不过在这个黑衣青年面前……用人家的标准看,她确实是比较差。
“你的修为是你那位夫君传给你的吧?”黑衣青年微笑道。在簇水山上。他大致卜算过秦悠悠的这几年的经历,所以也不难知道这些事。
秦悠悠更惭愧了。
“你随我到横云山三个月,我可以将你的经脉身体强化到十品以上,到时候再请你的夫君帮忙。幸晋级的事就能解决了。”黑衣青年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真的?!那太好了!”秦悠悠满心欢喜道。
“我到外边去等你,你换一身衣服简单收拾一下就随我去吧。”黑衣青年道。
“现在?!”秦悠悠冷静下来。开始头疼,她如果要走,严棣多半会不答应。
“嗯,事不宜迟,我不便见太多凡人,你留下书信,让他三个月后到横云山去接你。我在凡界能停留的时间不多,只能帮幸这一次了。”黑衣青年神情黯然道。
秦悠悠犹豫片刻终于道:“好。”
师父也有可能在横云山,到时候可以请他帮忙找一找,鬼三台金氏的老宅也在横云山中,她正好可以去探听一下父亲的消息。
严棣这些时日借她散去了不少真气,应该一段时间内不会有问题,他正忙着对付多丽国,自己不在的话他也许可以更专心一些。
黑衣青年见她答应了,粲然一笑捧起装了大嘴、幸的定魂玉盒退到帐外。
秦悠悠飞快换好衣裳,点了灯烛给严棣留下一封信压在枕边,然后便走出了帐篷。
她的东西大多在幸的育儿袋里,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走到帐篷外,眼前诡异的景象把她吓了一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黑衣青年跟她说了一会儿话竟然外边的人毫无反应了。
帐篷外见到的小太监还有巡逻守卫的士兵全部定在原地,纹丝不动,一个个还保持着原本的动态,好像时间在他们身上突然静止了一般。
这就是妖界的法术?!秦悠悠觉得简直比师父说的那些神仙鬼怪故事还要神奇。
黑衣青年见她出来了,向她招招手道:“走吧。”
秦悠悠点点头走过去,黑衣青年一手握住她的手肘,身形一晃带着她消失在初秋微凉的夜风之中。
就在他们走后片刻,整个军营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除了严棣。
他坐在中军大帐内,莫名其妙感觉到有些不妥,他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缘故,但是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事。
他心中一动,挥挥手示意下面的谋士将官们先停下休息片刻,自己站起身走出大帐回到旁边他与秦悠悠共住的小帐篷内。
空气里漂浮着小妻子温暖香甜的气味,但是……帐子里没人!
严棣大吃一惊快步走到床前,薄被床铺犹带暖意,原本应该睡在这里的人却没了踪影。
这个小帐篷紧挨着中军大帐,乃是整个军营里防守最严密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无声无息靠近或离开。
严棣看到枕边那封信,当即拆开一看,上面是秦悠悠亲笔的手书:
幸的爹爹来了,我跟他到横云山一趟,他说有办法可以替我解决经脉的问题,你三个月后到横云山来找我好不好?
严棣看着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生气,他的小妻子竟然连跟他当面道别一声都不曾,就这么跟人跑了!真真气煞人!
如果是幸的爹爹……他明白为什么整个军营包括他都不曾察觉了,堂堂的上古凶兽饕餮,又怎么可能在凡人面前泄露形迹?
小妻子跟幸的父亲在一起,应该绝对安全,只是她不在自己身边,他怎么能真正安心。
让严棣气不过的是,妻子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甚至都不跟他商量一下。
等他把她拎回家,看他怎么收拾她!
严棣闭了闭眼,心里全是秦悠悠的影子,他就应该把她绑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在自己的眼前,这样她就不会突然消失了。
不管他心里如何烦闷失落,太阳依旧在黎明时分准时升起。
约定的时辰一到,催雪城所有城门全开,守城将官一声令下,多丽国官兵一个个解下盔甲,将手上的刀枪兵刃从城头上抛下。
一些死忠皇室的臣民将士忍不住掩面恸哭,从今日起,他们都成了亡国之人了。
与多丽国一方悲痛屈辱的情绪截然不同,相月国一方除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