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居然敢离家出走?”
房间里回响起欧阳瑾的尖叫,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不可置信地盯着许言夏。
俗话说得对,在感情的世界里,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得一塌糊涂。
小十一君耷拉着脑袋,温吞地说着她的心路历程,苦瓜脸上就差再抹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你看,我总不能这么自私吧!”
许言夏用“自私”来形容与顾秋在一起的坚持,越想越觉得像顾妈妈说得那样,仿佛走入了个怪圈圈,满眼满心能看到的都只是自个儿的弱处和对方的优点。顾秋是个优秀的人,理所当然应该匹配一个优秀的,或者更优秀的人。
小十一君低头看自己,除了右边口袋的几个钢镚,身上穿着的格子衬衣都还是秦紫叶掏的腰包。当然,账是算在了许言夏的头上。这样的一个自己,又怎么能成为顾秋身旁那个“更优秀的人”呢?
难过和失望在思想里像座大山,将小十一君压得死死的,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欧阳瑾却一丁点儿也感受不到难过,除了惊诧就剩下郁闷。郁闷得想拿把扳手,撬开面前人儿的脑壳,仔细研究研究里头的构造,看看是不是零件生锈了,需要她亲自动手来抹点油。
即便在一天前,同样的情绪也曾充盈了欧阳的心,让欧阳瑾做出了同样让人惊诧的举动。这会儿,面对小十一君,欧阳瑾倒浑然不觉起来,甚至还生出些过来人的语重心长。
“我看你是脑袋被门挤了!”欧阳语重心长地从齿缝中赏了许言夏一句。
“你才脑袋被门挤了!”小十一君撇嘴,鄙视:“跟那个假天使搞在一块。”
与陈子怡的亲密,成为了欧阳瑾这一辈子都无法洗白的罪孽。
许言夏在难过悲伤之余,极好地把握住了谈话的节奏,抬眼瞅瞅嘴角抽搐的欧阳瑾,小十一君的表情和语气都透露出满满的高傲——与随意肤浅的欧阳相比,她的节操和品质,那可都是杠杠的,完全可以接受显微镜的考验!
欧阳瑾已经是个有过去的人了,是个有过去的随意肤浅的人。
这个结论被秦紫叶和许言夏反复验证,已然成真。
“不就是点钱的事儿吗?至于吗!”欧阳看不下去了,立马转移话题。
小十一君由内而外展现出的高冷姿态让人光火,但那一张小脸上写着的悲伤落寞又让人可怜。
这仅仅是钱的事情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欧阳瑾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就是区区芝麻绿豆的小问题,眉毛都挑得高高的。
小十一君眨巴着眼睛看欧阳,目光盈盈,有点儿希冀,又有点儿胆怯。
相信一个随意肤浅的人,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主意。可是,不相信欧阳瑾,又能相信谁呢?许言夏蜿蜒曲折的小心思,通通写在了她那张拧成了面团的小脸上。
“你真的能解决吗?”小十一君弱弱地试探,生怕欧阳弄巧成拙。
“看在你帮我忙的份上,我想想办法先。”欧阳瑾耸起肩膀笑,镜片闪烁光芒。
许言夏正要问问到底能怎么想办法,就听见欧阳的手机铃声响了。
“哦,好好!我这就来。”欧阳瑾嗖地就换个了面孔,毕恭毕敬地接起了电话。
小十一君再次坚信,变脸**绝对是一项高深的艺术。
此时此刻,由于亲眼见识了欧阳瑾已经熟练了掌握了这门“高精尖”的艺术,许言夏心里的犹疑和摇摆瞬间就平定了不少,望向欧阳瑾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
按下挂机键,欧阳经理表示工作繁忙,她必须先回去处理。对于“想办法”这个事情,她一定会尽心尽力,争取早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言夏还沉浸在自己丰满的想象中,欧阳瑾就换衣服上班去了。
砰——
大门被欧阳关了个严实,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小十一君一个人。
环顾四周,许言夏突然又生出种所托非人的强烈预感。
当然,欧阳瑾完全不是这样认为的。即便此刻她还没有什么头绪,但这样隆重的事情又怎么能不插上一脚呢?
正午时分,白色小车突突地跳到了夜都门前。
电话里催得很急,欧阳瑾从车里钻出来,就被守在门前的白经理拉进了店里。
“出什么事了?大白天的。”欧阳小声问,心里也直犯嘀咕。
“没什么。翁秀交代,晚上之前必须处理掉陈庄的酒。该退的退,该撤的撤。总之,账面上是一件不留。”白经理表情严肃,斜睨了眼欧阳瑾,“还有,这件事低调办,不要惊动了周围。保密义务,你懂的。”
作为唯二使用陈庄高档酒品的娱乐场所,夜都似乎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都处理掉?什么情况?”欧阳瑾本能地纳闷,唐突地问了句。
“多做事少说话,欧阳经理。”白经理不满地皱眉,又补充道:“生意上哪里有永远的朋友?翁秀和段先生的婚期近了,可能与尚品酒庄谈了什么协议,现在处理陈庄的酒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虽然嘴上说“少说话”,很明显白经理的话一点儿也不少。
欧阳瑾默默记下一笔,点点头:“知道了,我尽量。”
一谈到酒,欧阳的精神就出奇的好。即便并不是拿来给她喝,仅仅是饱饱眼福也叫她喜形于色,高兴得跟喝多了似的。白冉的话算是有几分道理,况且翁明雪办事一向神秘果决。欧阳瑾搓着手掌就往酒窖走,倒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