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你到底是靠什么吃饭的?”
里昂把玛蒂尔达哄好了,去拿吃的的时候,发现玛蒂尔达发现了自己吃饭的工具——我不是指刀叉,而是指里昂的枪支弹药。
里昂看了她一眼,躲躲闪闪地说道:“清洁工”。
“你的意思是职业杀手?”得益于那个家庭和她的死鬼老爹,玛蒂尔达熟谙黑话,明白了里昂的职业。
“对……”
“酷。”
里昂抬起头来,看到了玛蒂尔达的神色,冰冷、好奇、向往等等神色糅合在一起,还有一种眼神他也见过,那是炽烈的复仇之火。
“什么人都杀吗?”
“不少老人和小孩,这是行规。”
“请人解决那些杀死我弟弟的人渣,需要多少钱?”玛蒂尔达现在没有钱,不过她知道自己家里的存款在什么地方。和里昂一样,玛蒂尔达的父亲也不会把钱存进银行。
“五千一个人头。”
“这样吧,我替你工作,作为交换,你叫我如何做清洁工作,如何?我会帮你买东西,会帮你收拾房间,会帮你洗衣服……”
“不,我不答应。”
“你要我怎么做,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你今天过得真够受的,睡觉去吧,明天再说,好吗?”
这一夜,里昂从自己入睡的椅子上醒来,点开了灯,握着装好了消音器的枪走到了床前,玛蒂尔达正在熟睡,十几岁的孩子,天塌地坼也叫不醒。
他想履行作为杀手的习惯,没人会把个累赘带在身边——更何况玛蒂尔达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不是累赘,而是麻烦。
但又不想放弃作为杀手的底线,不杀小孩和女人——更何况这个小孩和女人是自己亲自救回来。
他举起枪又放下,在平静的生活和内心的恻隐之间不断犹豫着,最终放弃了这一步。
“明天就把她送走!”里昂下定了决心。
但命运是如此捉弄他,在玛蒂尔达面前,决心往往没用,这个小姑娘好像有一种魔力,能轻易地说服他。
“你救我一定是有理由的,如果你就这么赶我出去,那么就等于你昨天没有开门。如果我离开,今晚就会死,我能感觉到。”
里昂还试图用另一个角度说服她,他觉得玛蒂尔达还是个小女孩,根本干不了清洁工,杀不了人。但玛蒂尔达夺过手枪,冲着大街开了六枪,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所以,赶玛蒂尔达离开的计划失效了,他们俩都得走了。
一大一小走在大街上,里昂拎着枪支弹药,玛蒂尔达抱着里昂最重视的万年青,是那么违和,又是那么的和谐。
“玛蒂尔达,在那样做就打破你的脑袋,ok?明白了吗?”里昂显然气的不轻,在半路停下来对她说。
“ok。”玛蒂尔达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样做不够专业,行有行规。”
“还有不要一直说ok,ok?”里昂愤怒地咆哮道。
“ok。”
“很好。”
两个人来到了下一个存身之所,扮做父女,由玛蒂尔达去买东西、填写表格,里昂在这段时间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引玛蒂尔达入行。
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里昂教给玛蒂尔达锻炼身体的方法和杀人的“理论知识”,而玛蒂尔达帮他做家务,识字。
里昂通过老托尼的渠道,弄到了一支来复枪。亦师亦父的老托尼察觉到了里昂的异常,警告他“改变不是件好事。”
但里昂现在正在患得患失之中,没听进警告,就连他也没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情感当中,并且他能感觉到玛蒂尔达身上也有这种情感。
他知道这情感是什么,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直到最后一刻才能打开瞄准镜,它会反射亮光,对方在一英里外就能看见你……”
雌雄大盗此时正在纽约中央公园周围的高楼顶上,那把来复枪被架的好好的,由里昂来教导玛蒂尔达的第一次“任务”。
“永远穿深色的衣服,不要比地板显然……”
“开始打吧,这是最好的练习。”
“我该打谁?”
“随便打。”
玛蒂尔达愣了一下,不过随后选择了相信里昂,她盯上了一个穿着鲜亮衣服跑步的闻人。
“保持冷静,视线别离开目标,呼吸放轻松,观察他的动作……”
“想象他的下一步动作,深呼吸,别动——”
“开枪!”
一团番茄酱打在了跑步者身上,一枪命中。
就在这种生活中,玛蒂尔达学习到的理论知识越来越多,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
每天把万年青摆放在阳台上,每天健身,每天两盒牛奶,每天读书识字,生活中的一切苦恼仿佛都远离了他们,如果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那该多好。
他们甚至玩起了扮演的游戏,通过装束和动作的改变辨认对方扮演的是哪一个名人。当然,比起玛蒂尔达的极态妍艳,里昂的扮演就变得乏善可陈,只有西部牛仔一种角色。
“里昂,我想我爱上你了。”玛蒂尔达躺在大床上,青春少女的形态展露无遗,这句话让里昂吐了一口奶出来。
“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初恋。”
“你从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这是爱?”
“因为我能感觉到。”
“哪里?”
“在我肚子里。我的胃暖洋洋的,以前我总是胃痛,现在没有了。”
“玛蒂尔达,很高兴你的胃好了,但这说明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