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所有人都在关心那位公主的安危。
只有严曼儿泪飞如雨,看着他一身快要尽数染成血红之色的白衣,心中大恸。她想去扶一扶他,她想帮他疗伤,可她被严修狠狠拽住,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将怀中女子捂的严严实实,不叫她受到一点冲击。
她可真美。
“白染!”
白墨惊呼一声,飞身过来,一把抓住她冻的森白的手:“她,她…”
“她没死。我带她回去,我能救她你放心。”无尘抱起白染正欲离开,突然顿了一下,“这件事,木族领主的确不知情,是他族中一位神秘尊神所为,牵扯的事情太过巨大,你……”
白墨摆了摆手,心中突然一松:“你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无尘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离去。一直跟在封启身后心急如焚的萧青,看见白染那奄奄一息的模样紧紧握住嘴,强忍着泪意追了上去。
还好,你还没有死,你没死就好。有个姐姐有什么好,白染啊白染,以后再也不给你收拾烂摊子了。白墨闭了闭眼,露出一抹苦笑。
滴答,滴答。
这是什么声音?白染皱着眉,好像是冰化开的声音,又好像是水流过的声音。
滴答,滴答。
无尘掌中几滴蕴含着惊天能量的精血正一点一点的晕开化进她体内,玄清珠的寒气顽固的缠着她不放,渗进她每一寸血肉中。他只能用最伤的办法,以自身精血,渡进她被牢牢冻住的血脉,破开这催命的寒冰。
一路疾行,无尘几乎力竭昏睡,在妖族时为了祭炼血丹他已失了大半精血,方才几番碰撞破阵之时,又是一身的可怖伤痕,本源精血源源不断的自体内流出,他好冷。却还是敞开外袍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萧青驾着流云,扶住摇摇欲坠的两人一路赶到了灵族在东南域的传送阵。银光一闪,她竭尽全力的化出厚厚仙障将他二人护在其中,这般强横的上古大阵,传送距离又如此之远,其内的空间之力是极为狂暴的,一阵扭曲异常的天旋地转之后,萧青面色一白,忍不住低头捂住胸口。
“殿下,请随我来。”手中一枚阵牌微微亮起乳白的光,萧青扶着两人一路赶到玉净宫前,解开重重禁制,“这是公主的玉净宫,萧凌快去请药殿的长老,萧穆快去…”
无尘摆了摆手,将她小心放在榻上:“方才我已将体内半数精血渡给她,她已无大碍了。”
萧青顿了顿,虽然白染前些日子满宫里将这位殿下的事迹嚷嚷了个遍,她却着实没想到,他居然肯为公主付出到这般地步,心中感动,同时没好气道:“殿下,公主是无碍了,可您呢,您不想等公主一醒来看到的是您这幅样子吧?”
无尘愣愣的看了她两眼,苦笑一声,她宫里的仙侍倒是厉害。
这人一回到安全的地方,身上放松下来,痛的破的就都找上来了,无尘轻吻她眉心,定了定神,搓搓一路抱着她冻的发麻的手,老老实实的随萧青去了修炼室疗伤。
玉净宫的修炼室十分的豪华,大大小小的聚灵法阵日夜不休的运转着,使这里常年充斥着浓郁精纯的能量,无尘一步跨进去,只觉周身一凉,灵气如潮汇聚,朝他身上一道道伤口钻去。
定了定神,挥手布下一层薄薄的结界,盘坐在一盏冰莲形状的蒲团上。
想来往日她修行也是要稍稍借助这一点点寒气吧,无尘闭上眼,手中伽印一结,眉心灵台映出赤金色的龙凰虚影。
只听那道赤金色的虚影一声浅浅低吼之下,在这一方宏伟壮阔的修炼室内显得十分渺小的白色身影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极端恐怖的引力,玉净宫外风云变幻,天空之中顿时汇聚出一个直径近百里的灵气旋涡,狂猛的能量轰轰隆隆的灌进来,而修炼室内的聚灵法阵也是闪起阵阵刺目光芒,高速运转起来。
他不再耽误,压下心中纷乱情绪疗起伤来。
殿外转身欲离去的萧青也是被这股灵潮冲击的一阵眩晕,连忙撑起仙障远远避开了,心中大震,这般动静,不过疗个伤怕是能比上白染当时突破金仙的情形了。公主所言不虚,这位龙族七殿下果然厉害。
整整三日三夜,那股骇人的能量风暴才缓缓停歇。
身上的伤已痊愈了,内里的虚亏却没有这么容易,精血的损失要么用逆天的丹药滋养要么用绵长的岁月修复,他心中焦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母亲的遗物里丹药储藏颇丰,妖族赠予的滋养灵丹也未炼尽,可他呆呆的坐在蒲团上,指尖微颤,眼前全是令人浑身发冷的画面。
他心中有太多疑问,也有太多惊惶。还有一股极度陌生的情绪,害怕。
不敢再想下去,灵台一阵阵的刺痛,他捏着眉心把一切杂念放空。
“殿下,公主醒了。”萧青欣喜赶来汇报。
“嗯。”
淡淡应了一声。
无尘依旧蹙眉。发着呆。
萧青两边焦急,等了一刻钟后终是不耐,又匆忙离去了。
玉净宫的寝殿之上,是白禾亲题的明心二字。
白染哆嗦着裹紧被子幽幽醒来,打了两个喷嚏:“萧…萧青,我好像做了一个梦,真…真冷啊。”
“公主。”萧青跪伏在她床边,一下子掉下泪来,“您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白染瞪大双眼回忆起来。
片刻后。
“合欢!那个该死的女人!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