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木族,千秘林尽头,身影纤薄的合欢单膝跪地,前方一位闭目而坐的墨绿锦袍男子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般,无穷无尽的生机滚滚而来又央央而去,滋润着这一片青翠的千秘之林。
“主上,虽不知她体内究竟是哪种禁器,但显然十分完整,否则这木珠残尘不会这般反应。”合欢一脸凝重道。
男子缓缓睁开眼,幽幽道:“不管是哪种,都不能任其流落在外。”
合欢点了点头,迟疑道:“只是这白染如今是那人的弟子,只怕我等无法对付啊。”
“正因如此,更要在那逆子取出火石之前动手。”男子冷哼一声。
合欢眉头紧蹙,片刻后颤声道:“主上,那白染身份不凡,以白禾的脾气,只怕咱们这一出手,会引起木族与灵族的战端啊。我木族……”
男子皱眉挥了挥手:“糊涂,若真被那逆子一一寻回了五件禁器,才是仙界真正大祸。你不用担心,我会护好木族,此事你要做的隐秘,只要白禾拿不到证据,他便不能如何,再者如今元崖亦与他不慕,他不会放任白禾乱来的。”
合欢却依旧蹙眉:“合欢知道主上一心为我仙界着想,只是那人已超脱逍遥,即便我们瞒得了灵族,却如何瞒得了他,只怕到时火石被毁,他不会放过木族也不会放过……您。”
那墨绿锦袍的男子却是一叹,目中澎湃生机震荡:“他不会杀我,你放心吧。”
细白手掌紧握成拳,透明的指甲嵌进肉里,合欢目中含泪,不忍道:“主上,您曾说过神死不可复生,何况这五件禁器均已拆散损毁,您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男子垂眸,面上似有痛苦之色,却最终拂袖道:“我不能拿仙界冒险,也不能叫他…再错下去!”
与此同时,灵界万央宫内,白染依依不舍的拉着婉柔的手,又揉又捏:“母亲这便要走了吗?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呢。”
婉容十分怜爱的揉揉她的小脸,道:“你父亲突破不是小事儿,母亲定要相守相伴的,这极境突破,人人不同,或短或长也实难断定。好孩子,你若真有什么事儿,可来人间真武界大顺皇朝的圣山内寻我。”
真武界?白染一惊,忙道:“母亲与父亲此行难道要去的就是那儿?这…怎会?”
婉容见她十分震惊也是不解,蹙眉道:“那儿便是当初我与你父亲在凡世中初识之地,有何不妥吗?”
白染一愣,按照大长老的故事,父亲和母亲当是在黑暗纪元结束后不久相识并成婚的,估计那时这圣山还未被师父相中占领吧,这倒是巧了,只是如今…
白染有些迟疑道:“母亲不知,这真武界大顺皇朝的圣山,如今正是我师父的隐居之地。”
婉容啊了一声,半晌后也是一阵尴尬:“既如此,不知能否先将你那师父请进族来小住,那圣山我们只借住上一段时日便可。不过说来,你那师父到底是何来头,这么多年也不肯透露?”
白染摇了摇头:“师父他就是这个脾气,不过七殿下曾说过师父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一方尊神。”
“尊神?”婉容思量了片刻,“当初战场上的所有尊神,你父亲都是认得的,想来也不会这般不给情面吧,不若你与我们同去,好好同他说一说。”
白染沉吟了半晌,内心实在觉得就师父这脾气,是说不准的,跟着他也有七千多年了,就没见过他别处还有什么洞府宅子的,往日不是在寻宝就是窝在月落湖,更是从来也不见客,她还真没这个自信能将他老人家给请出来。不过即便如此,总还是要去试上一试的,爹爹十数万载好不容易才觅得了突破的契机,着实不易啊。
这般思量着,白染应下后便去禀告了父亲,白禾到底火爆性子,乍听此事便是冷冷一哼,道了一句你那师父倒是好大的架子。
白染也是冷汗直流,再三相劝后白禾才看在她的份上应下了。
翌日清晨,三人便上了路,一路上白染极是乖巧的驾着云朵,熟门熟路的往真武界遁了去。大顺皇朝圣山外,三人落了地,白染掏出信物破禁,又好一顿嘱咐,因师父性格孤清,不喜打扰,还爹娘请先在外头候着,容她先进去说明此事。
白禾自是十分不耐,好在有婉容安抚,便也没有发作。
白染便心中惴惴的入了内。几个闪动掠过群山,直奔月落湖。
月落湖旁,永远是林夕的背影,白染一入结界,他便察觉到了,正十分头疼。鱼竿一甩,转过身来喝道:“这才几天,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染一扁嘴,十分委屈:“师父,您这是什么话。”
林夕扶额:“罢了,待着也行,只不许再没完没了的念叨了。”
师父这耐性也忒差了,自己不过磨人了几日便这般反应,当初在古境她被迟晚晚烦了千年也不过如此。白染暗自嘀咕了几句,面上却是一脸乖巧:“弟子不敢再扰师父清净。只是,这回弟子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林夕斜斜瞟了她两眼,转过身去:“何事?”
白染忙凑上去,恳切道:“师父,弟子父亲白禾,近日来悟得突破契机,需要借您的宝地一用,磨炼心境。”
林夕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灵族好山好水的,还用得着上我这儿来磨炼心境,不行!”
白染一急,扯上他衣袖磨起来:“师父,您听我说呀,原不是父亲故意为难您,实在是这圣山对他有特殊的意义,要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