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种想要直接从二楼冲下去，扑到龙群樊的怀里的冲动。
明明，他们刚刚才分开的！
四目的相对，一时间，让莫小离忘了放在嘴边的瓜子，忘了眼底下的好戏，忘了人满为患的戏院，甚至，忘了身边一位高深莫测的大人物。
果然，感觉到被强烈的忽视，坐在一旁的某人，终于忽然停下拍椅子的动作，回过身来，看着莫小离，收敛起一脸亲民的笑容，说道：
“朕请你来是看戏的，不是看人的，嗯？”
莫小离一听，愕然地醒过来，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磕着牙地说道：
“草民有罪，草民打扰了皇上看戏的雅兴，请皇上开恩。”
人家都自称是“朕”了，莫小离自然不能再把人家当“大公子”了。
莫小离过分惊吓的表情把皇上给滞得往椅子一靠，连连说道：
“你你你坐起来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草民不敢。”
莫小离不是不敢，而是实在是不想陪一个无聊的人看戏了。
既然皇上不肯切入正题，那就只能由她来主动出击了。
果然，皇上一听到莫小离那一句“草民不敢。”他那温柔可亲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莫小离，你这是抗旨么？你一个小小的贱妇，居然敢违搞朕，是龙君樊教你吗？
龙君樊敢抗旨，你敢违朕的意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认为朕不敢杀你，也不敢杀龙君樊？”
龙颜喜怒无非，吓得身后的老太监和年轻的侍卫充满警惕，又充满害怕。
莫小离把头低低地磕着地上，不敢出声，眼神刚好背着皇上，投向楼下的龙君樊。
看到龙君樊握紧着双拳，有种随时要冲上来的感觉，莫小离害怕龙君樊一时冲动，她朝他，暗中挤了挤眼神，示意他要冷静。
“贱妇，皇上问你话呢，怎么不出声了！”见莫小离没有出声，那老太监不禁上前充当皇上的代言人，对着莫小离狠狠地喝道。
莫小离深深地磕了个头，才抬起头来，看着皇上，说道：
“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贱妇不敢揣测圣意，贱妇只是有个习惯，每次看戏前，都会先看看观众，然后再看戏的－－”
“呵，大胆贱妇，皇上让你看戏，你看观众，你这是这是－－”
老太监说到这，那皇上伸手一摆，打住了他的话，然后冷冷地看着莫小离，说道：
“朕想听，说下去，为什么要先看观众？”
莫小离润润喉，趴在地上，思忖了下，说道：
“贱妇爱看戏，戏分多种，有让人捧腹大笑的喜戏、有悱恻愁肠的悲戏、还有不喜也不悲，环环相扣的谋权戏！
不同的人，看不同的戏，年轻人偏爱看喜戏，老年人偏向悲戏，达官权贵的，多半爱看谋权戏。”
皇上听到这，终于侧了侧身，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莫小离，说道：
“那你说来听听，现在楼下唱的，是什么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