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不过一人半高,那不眨眼就到啊!海东青大师兄刚感觉到异常,方中愈的刀也到了,东洋刀何等锋利、立时将他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太突然了,海东青大师兄连个啊字都没有叫出来,死尸便向后倒去。
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见他突然后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大师兄...?”
这时方中愈已经双脚落地,东洋刀就势向前刺出,隔着海东青大师兄的身子刺入后面人的体内。
那人功夫也很了得,立刻纵身跳开,这才啊的一声痛叫,“有埋伏...!”
直到这时拿蜡烛的才惊觉,立刻抽刀转身,“怎么回...?”
方中愈早就盘算好了,劈倒大师兄便回头对付他,没想到大师兄身后还有一个人,才多刺了一刀。
可也就是顺手一刺,立刻抽刀回来杀向里侧,拿蜡烛的刚问出三个字,就被拦腰砍成了两段。
说时迟那时快,这三刀完成只是瞬间之事,砍倒了拿蜡烛的人,才听到外面有人跑动,应该是房后之人在往前跑,还在喝问出了什么事情。
方中愈跟海东青并没有冤仇,这时先动手杀人,纯属为了自保。
对方两死一伤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他也不想再杀人,这时一个箭步来到后窗前,踢烂窗子跳了出去。
海东青三师弟刚绕到房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知道有人从后窗逃脱?根本都没有追赶的念头。
等他弄明白情况想追时,方中愈已然出了村子。
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方中愈便也不回扬州城了,辨明方向奔昆山而去。
海东青两死一伤,压根不知道是谁所为,更没有人知道是他拿到了玉玺,就算玉簟秋事后猜出缘由,也想不到他会再回昆山去呀!
所以,方中愈之后的路程一帆风顺、波澜不惊,顺利的回到昆山县。
这时不比往日了,方中愈没敢白天进镇,路上买了素烛黄纸、来到齐楚嫣墓前,摆了供果烧了纸。
说不得又流了不少眼泪,叨咕了一番,让她在天之灵保佑自己,一路平安回到京师报仇...
直到天黑他才下山进镇,同往日一样,镇上很安静,除了那家米店被烧毁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变化。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这个世上离了谁都一样,伤痛、不适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回复正常。
方中愈贴着路边走了一趟,没发现县衙外有异常,这才悄悄凑过去。为防万一,他没有走门而是从侧墙跳了进去。
县衙里非常安静,没有人也没有马匹,廖镛出京做官、穷乡僻壤也没带家眷,只他孤身一人住在县衙。
方中愈悄无声息的来到后院,看到廖镛的卧房还亮着灯,他格外小心,先凑到窗前往里看了看。
房中只廖镛一个人,这时正坐在靠椅上看书,旁边小几上摆着酒菜。
他一边看书一边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什么,偶尔喝上一口酒。
方中愈这才放重脚步来到门前,里面的廖镛听到声音立刻问道:“谁在外面?”
方中愈也不回答,直接推门进去,看到是他廖镛吃惊而兴奋,说自己正在想他呢!
方中愈见他手里拿着父亲的《逊志斋集》,知道他没有说谎,连声称谢。
廖镛便问道:“怎么样,找到玉玺了吗...黄册我可帮你弄回来了。”
“太好了...”一路上方中愈都在想黄册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快,当下取出玉玺让他看。
廖镛捧着玉玺看了好一会儿,啧啧称赞,“中愈,你可是真有本事,朱棣找这东西多少年了、也没有个音讯,你这一出手便找到了!”
“也是凑巧吧...!”方中愈便吧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廖镛连挑大拇指,又问:“你想好了,真的要回京师吗?那可是很危险,万一朱棣不问青红皂白就...”
“必须回去,而今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回去才有机会为父母家人报仇!即便是杀不了朱棣,起码也得杀了纪刚那个混蛋!”
廖镛见他意志坚定,也不相劝,喝酒为他践行。方中愈怕连累到他,喝了几杯酒后不顾他的挽留,连夜离开昆山上路...
一路无话,这一天来到沙河集,这里离南京城不过两个时辰路程了;这时还没有到中午,方中愈不想白天进城,便找了家饭店吃饭。
他要了四个菜一壶酒,边吃边琢磨怎样混进皇城去,要知道皇城可比扬州成墙高出不少,而且非常完好、守卫也多,想徒手攀上去几乎没有可能。
使用锦衣卫腰牌和太子牌都不行,想什么办法才能混进去呢?
正琢磨着窗外响起吵杂声,方中愈无论到哪都喜欢坐在窗边,抬头看去见来了支马队、马上之人都穿着锦衣卫的衣服。
靠!运气这么差吗?还没进南京城就碰上了!一搭眼就看到了几张熟悉面孔,是北镇抚司的人。
这可怎么办?这时出去来不及了,店里没有几个食客,从窗子出去伙计非叫不可!
犹豫的工夫那些人已经下马走进来了,方中愈只好低下头去,暗想自己半个多月没剃胡子了、又穿得破破烂烂,未必便会被认出来。
一众抚司人员进了饭店,便吆五喝六的招呼伙计点菜,他们共有二十多人、坐了五张桌子。
方中愈偷眼瞄了一下,竟然看到了另一个死对头...杨仲昆。这真是冤家路窄啊!
此地离京师太近,消息传出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