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和子媚骑着战马,沿着河向前走去。忽见丛林间升起一道烟柱。因为没有风,那烟柱升到很高还没有散去。
子媚:“范君,你看炊烟。”
范蠡:“看见了,有炊烟就有人家。我们去问路去。”
二人催动坐马,不一会看到山林中有一所茅草屋在忽隐忽现。越走越近。只听得茅屋那边传来喊杀之声。
范蠡:“子媚君,茅屋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
子媚看了一眼茅屋,:“这里只有一户人家,谁和谁打呀?难道是一家人在开打?”
范蠡:“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二人打马上前,距离茅屋不远处,忽地勒马站住了。只见那茅屋前,正在打斗的一个是三十多岁身穿羊皮的山里汉子,另一个则是那浑身是毛的怪物。地上躺着一只白色大羊,已经死了。
范蠡:“这家伙被我刺了一剑,又跑到这里和人家打起来了。”
子媚:“他可能是饿极了,你看地上那只羊,就是他弄死的。”
范蠡:“那个人不是这怪物的对手,我去帮助他一把,你注意保护自己。”
子媚:“这回我有准备了,他就伤害不到我了。”
范蠡跳下坐马,提着宝剑就冲过去,口中叫道:“大哥我来帮助你。”
那汉子一见来了帮手,叫一声:“谢谢你兄弟!”
范蠡一看那怪物,虽然一条腿受伤,依然很灵活,怪叫着扑向汉子,范蠡宝剑一挥,接上厮杀。
那怪物一见范蠡接手厮杀,刚才范蠡光着身子,现在穿上了衣服,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识,但范蠡的宝剑他是认识的。刚才就是这东西刺进他大腿,让他受伤。
也许是害怕了,那怪物突然停止了进攻。一转身撒腿就跑。虽然一条腿受伤,依然跑得飞快,范蠡认定,如果不骑马,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他。
范蠡:“我们骑马追!”
那汉子:“算了吧。兄弟,让他去吧。”
范蠡疑惑地站住,看着汉子:“大哥,就这样放他走了?”
汉子双手抱拳:“谢谢兄弟出手相助。赶跑了野人。”
子媚也走过来相见。汉子:“婆娘,出来把羊收拾了,今有客人了。”
随着喊声,屋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是穿着羊皮做成的衣服。朝范蠡子媚屈膝一礼,然后去院子里,提起那只死羊,朝树上一挂,三下两下就剥去羊皮,扒出内脏,放在水里一洗,就放进锅里,打火蒸煮起来。
动作麻利熟练。看的范蠡一阵阵发呆。
汉子:“兄弟请坐吧。”搬来一块石头给范蠡,又搬来一块给子媚。
范蠡:“大哥,这里怎么就一户人家呀?”
汉子:“远处不知道,这方圆百里,就我们一户人家。”他告诉范蠡,他叫姜伦,原先是越国人,为了躲避战乱,他八岁的时候,父亲带着一家人,躲到这深山里来,已经二十多年了。
范蠡:“老人家还在吗?”
姜伦:“不在了,我父亲被毒蛇咬伤,中毒死了。我们母亲刚来那阵子,吃了毒蘑菇,也中毒死了。”
好悲惨的一家子。
范蠡:“怎么不见大哥有孩子啊?”
姜伦摇摇头,神色黯然地:“我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被狼拖走了,我只找到他的一只鞋。”
范蠡:“对不起,问到你的伤心处了。”
姜伦摇摇头,抹抹脸,:“没事,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现在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范蠡:“大哥,问一句不该问的话,这里还能住下去吗?”
姜伦抬头看着范蠡:“怎么不能住下去了?”
范蠡:“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都死鱼非命,现在你夫妻两个还要面对各种野兽,还有那野人,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这还能住吗?”、
姜伦:“不能住有能咋办呢?”
范蠡:“搬走啊,搬到有饶地方去住啊,哪里很多人,力量就大,野兽就伤害不到你们了。”
姜伦时间摇摇头,:“我们不搬走,就住这里挺好。”
范蠡:“大哥,还是搬到人群里去生活吧。”
姜伦还是摇头,:“人比野兽更可怕。比如那狼,不管怎么凶残,都不会吃同类。而人却专门杀同类。杀的多,还是英雄。你恶心不恶心?”
范蠡无语了,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思想家,军事家,还有就是阴谋家,他认为自己已经把人世间的事理看透。现在此刻面对逃进深山的姜伦,竟然无法驳斥他的话。
他在穿越前,就曾听过一句话。春秋无义战,三国无忠奸。春秋战国打了几百年,没有一场战争是对的,是正确的、正义的。
那么,自己帮助越王复国,最后灭掉了吴国,是对的还不对的呢?
开饭了,姜伦的老婆端上来一大盆羊肉,一大盘蘑菇,一盆野菜汤,还有一碟红红的山果。看起来很丰盛,却没有一粒粮食。
范蠡掏出一柄短刀,削下羊肉,每人分一块,蘸着盐吃。
姜伦就直朝他的短刀看。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吃完饭,范蠡:“大哥,你在这里过日子实在不容易,这把短刀就送给你吧。”
姜伦又惊又喜,连忙接过短刀,反复观看,爱不释手的样子。连声:“谢谢!谢谢!”
饭后没事,大家坐着聊。范蠡:“大哥,那野人是怎么回事?”
姜伦:“原来这里有两个野人,一男一女,后来那个男野人死了,就剩下这个女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