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吴王宫,范蠡陪鲁海走在姑苏的大街上。他要护送鲁海回驿馆。
鲁海刚到吴国,没有仇人,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但鲁海太重要了。没有他,就没有人有本事能把姑苏台建起来,不建姑苏台,范蠡就折腾不起来,削弱吴国国力的计划就完成不了。
大街上不时有人匆匆走过,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气不冷也不热,人们舍不得进屋,还聚集在街边闲聊。很多店铺也掌灯营业。
大街上一片祥和景象,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范蠡还是感觉到黑暗处有人窥探。他一边走,一边细心地打量房屋的暗影处,没有任何发现。
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毫无根据,但却十分强烈。搅得的他心神不宁。他回身看去,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真是特么见鬼了。范蠡有些心惊胆战。感觉到有鬼存在,却不知道鬼在哪里。
鲁海完全没有这些感觉。他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讲着姑苏台修建中可能遇到的一些新问题,以及他的应对方法,话中鲁海不时冒出一些专业性很强的术语,弄得范蠡也似懂非懂的。
他和公孙郅吴班一样,也是个技术迷。只要有机会搞技术,他立刻什么全忘掉。他不关心政治,虽然范蠡已经向他交底,这次鼓动吴王修建姑苏台,根本就不是口头上宣传的那样,具有那么多重大意义,直接一个目的,就是把吴国搞穷了。
但鲁海不管这些,他的心全扑在技术上,他要把这件事办好。
驿馆距离王宫不远,一会就到了。早有侍者安排好了房间。范蠡进屋坐了一会,:“鲁海兄弟,你睡觉休息吧,夜里惊醒一点,遇到异常情况要沉着应对。”
鲁海:“范大人,我算过了,灵岩山东南侧是一个地理结构非常独特的地方,哪里常年都刮着很大的西风,我打算做出一大批大型风车,用十级提水的方法,把水送到山顶......”
范蠡劝道:“兄弟技术上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现在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到王宫去值班了。”
鲁海:“好吧好吧。大人慢走。”
范蠡告别鲁海,离开驿馆,向王宫走去。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他停了下来,以极快的身法一闪,便躲进街边房屋的暗影里。
他仔细地观察街上的行人,大家都一直走过,没有人对驿馆多看一眼,也没有人对驿馆多作停留。
驿馆是朝廷所设立的外事机构,专门接待外国来访的使者,一般的过往客商,都住在街上的客栈里。没有人来这里投宿,这里也不接待。
驿馆哪里十分清净,夜晚就更没有人迹了。
范蠡悄悄向回走,时间不大又重新回到驿馆门外。他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蹲,双脚用力一蹬,身体便拔地而起,轻轻落在围墙上,一闪身上了屋顶。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在瓦垅上伏下身来。
驿馆院子里的人不多,只有几个房间有灯光,慢慢地灯光都熄灭了。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上古的人们,黑之后,没有任何文娱活动,一黑就熄灯睡觉。
范蠡趴在瓦垄上一动不动。周围没有一点响动。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看来是自己多疑了。直感这事本来就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根据。
那就回去吧。没事最好。范蠡正打算离开,突然又伏下身来。他看到对面的屋顶上慢慢露出一个饶脑袋。显然,有人在院子里窥探。
这是谁?他在偷窥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范蠡静静观察。只见那人长身而起,轻轻一跃,像一只猫一样,落进院子里。在落地的一刹那,身体一晃,就进入了房屋的阴影里。
“好漂亮的身手!”
范蠡暗暗喝了一声彩。只见那人在暗影里呆了一会,确定周围没人了,便轻手轻脚向前移动,最后停在了鲁海的门前。
范蠡轻轻抽出长剑,如果这个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范蠡便会跃身而下,两秒钟之内,长剑就会插进他的后心。
但那人并没有弄出多大动静,也没有破门而入的举动。只是长在门前,似乎在捣鼓着什么。
过了一杯热茶时间,那人离开了门边,来到围墙外面,身体一纵,翻过墙头,跑走了。
范蠡不再犹豫,飞身而下,来到鲁海门前,伸手一摸,两扇门的门鼻扣已经被牛皮筋死死地缠住了。如果发生紧急情况,屋里的人,就会被困在里面。
范蠡伸出宝剑,挑断牛筋,轻轻地拍拍门。
“谁呀?”鲁海的声音。
范蠡轻声:“是我,范蠡,请开门。”
门开了,鲁海睡意朦胧地问:“大人,请进。”
范蠡一闪身进了房间,轻声:“别点灯,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
“发生什么事?”
“别问,等会告诉你,现在快走。”
鲁海是行旅之人,没有什么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随范蠡出了门。
范蠡让鲁海贴墙站着:“别话,别动!”
鲁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范蠡叫他这样做,自有道理。
范蠡回转身,把那两扇门关上,重新用牛筋缠好。然后拉着鲁海轻轻来到围墙边,蹲下身子,:“踩在我肩膀上。”
鲁海双脚踩在范蠡肩膀上,范蠡一使劲站了起来,鲁海就上了围墙。范蠡也身体一跃,飞上围墙。
二人下了下了围墙,便置身一条巷里。
范蠡:“兄弟,跟我走。”
二人顺着巷向前,不一会来到了另一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