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文茵打得十分漂亮,给了回鹘先锋一个下马威不说,自己这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回到城里,陈文茵先问了池墨茵那边的情况。听说那一边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陈文茵便松了口气。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在池墨茵这种高手身上绝对适用。只要没得到消息,那就说明池墨茵一定成功突围了。 于是陈文茵的新命令立刻传了下去:“传朕旨意,从现在开始坚守不出,没有朕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任何人出城一步!” 本来现在的情况已经被围城了,陈文茵就是不下这道旨意,也没几个人敢随便出城,只是有了这道旨意便算是有了明文规定,让守城部队的行动更方便罢了。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着哈拉汗来进攻,等着他无功而返。 吃了这么大的亏,哈拉汗不可能不来找陈文茵的晦气,但是任哈拉汗怎么闹腾,陈文茵只管规规矩矩守城,只要城池不陷落,结果就是成功的。 柳文知道了陈文茵和孟天罡的算计,自然就知道他们现在是在等着定山王的援军到来。可他始终觉得把一切都赌在定山王会来救援上并不妥当。而事实,似乎也在渐渐印证着他的担忧。 北方一直与敌军在交战,南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果池墨茵真的已经到了定山王的地盘,可定山王至今也没有出兵,是不是柳文一直怀疑的“定山王谋反论就要成真了”? 又等了几日,战况越来越焦灼,敌军已经发疯了一般向着北平城攻过来了,以前都是趁着白天打上几个时辰就退,如今他们能从白天打到黑夜,轮流上阵熬夜作战。 可定山王那边呢?至今还没有一点动静,即便这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定山王的援军却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柳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想了一阵子,找出了自觉以他的才智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便去找陈文茵了。 陈文茵此时正和几位主要将领一同议事,柳文也不管什么规矩什么僭越了,现在难道还有比保住国家更重要的事情? 他上前喊道:“陛下,如今城池告急,请陛下早作决断啊!” 陈文茵本来不知和孟天罡谈论着什么,听到柳文这么一喊,回过头看着柳文道:“柳太师何出此言?” “如今我军被围京中,敌军人数众多,轮流上阵,可我们这边士兵疲惫,若是再这样打下去,只怕京城守不住了!” 听到柳文这番断言,陈文茵皱了皱眉头道:“那按着柳太师的意思,朕应该如何?” 柳文早想到了应对的言论,于是大声道:“微臣以为,陛下应当速速出兵,向着真定府的方向突围,只要突围到了真定府,就可以斩杀逆臣,重掌大军!” 陈文茵听了微微一笑道:“说来说去,柳太师还是信不过定山王啊。” 柳文皱着眉头不说话,他当然是信不过定山王的,尤其现在,池墨茵走了七天的时间,定山王的援军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问题? 这时孟天罡回头道:“柳太师可千万别着急,估摸着定山王现在已经出兵了,只是还没有到这里罢了。” 柳文听了一愣,脱口问道:“何以见得?” 孟天罡笑道:“你看看现在敌军那发疯一般的样子,可不就是着急了?他们为什么着急?还不就是因为定山王出兵了?” 柳文一听这话,立刻大喊道:“胡闹!难道出兵打仗都是靠猜的吗?” 他这话音刚落,陈文茵忽然道:“朕也是这么想到,定山王一定是已经出兵了。” 听到陈文茵的话,柳文似乎也没法继续说什么了。他皱眉想了一会,才问道:“若是如此,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见到援军?” 陈文茵叹一口气道:“定山王也有自己的看法,他觉得时机未到,自然就不会轻易出兵。现在既然敌军变得这么疯狂,那援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吧。” 既然陈文茵都这么说了,柳文也就不能继续多说什么了。他想了想,便叩首告退了出去。他当然也希望定山王是真的来援了,可是他不敢确定,不敢说定山王一定是来了或者没来,现在北平被围,外面的情况他一概不知道。 若是定山王没来呢?若是敌军只是想要尽快结束战斗,所以才这么疯狂进攻的话,陈文茵乃至整个偃月,又该如何呢? 在如今陈文茵相信着定山王的情况下,柳文自然不能随便多言,可他依然想要做好准备,做好一旦定山王失约,就能立刻出城突围的准备。 他不是将军,手里没有兵权,想要在军事上有所动作极其困难,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四方联络,让其他与他有同样想法的将军做好准备,一旦事情有变,就一同带着陈文茵离开。 如果陈文茵要怪罪就怪罪吧,他都认了,反正只要能保住陈文茵,能保住这个国家,其他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 另一边的陈文茵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等着敌军的动作,等着她信任的定山王带着人马过来勤王。 第二天回鹘军的部署有了变化,他们把更多的力量集中在了北方,南方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 听到这个消息的柳文立刻又来找了陈文茵,兴奋道:“陛下,敌军既然留了缺口,咱们正好突围出去!” 陈文茵听了却摇摇头,道:“这里要不是哈拉汗故意留下来的,要不是他们不得已留下的,不管怎么说,这都证明他们现在十分焦急,那定山王出兵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对于陈文茵这样坚定地将身家性命都押在定山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