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阁昌有两位夫人,大夫人是原配病故后的续弦,只不过一直无所出。后来云阁昌又纳妾,生有一子一女,云家府上才有了一位二夫人。

只不过好景不长,云家毕竟是帮派起家,虽然猛鬼帮算是在梁州城里的地头蛇,可这仇家从来不少。有的是积怨,有的是新仇,大动干戈说不上,但起码,暗里的摩擦从未少了。

十多年前,猛鬼帮和城中当时另外一个帮派发生冲突,最后大打出手,成为两个帮派之间的争斗。彼时云阁昌的二夫人和独子刚好去城郊的寺庙祈福,返程途中遇到了敌对帮派的人,不幸身亡。

云阁昌自是悲痛不已,一怒之下,不惜拼得两败俱伤,终于亲手报了此仇。只不过,他也因此身受重伤,武功倒退不说,暗疾也是多年未愈。

最主要的,自然还是他的心病。

其后,云奚菡便成了他唯一的子嗣,而随着岁月流逝,云奚菡也成功接管猛鬼帮,以女儿之身带领猛鬼帮一度成为梁州城第一帮派。

只不过,她与府上的大夫人关系向来不好。

这除了云奚菡自幼经历而致的性格以外,也是因为二夫人和大夫人这上一辈的积怨矛盾,所以她素日极少回府,多是在帮派驻地,以减少跟大夫人的见面。

现在,在云阁昌‘撞鬼’病倒之后,云奚菡却回府了,名曰是照料父亲,可在大夫人和一些人的眼里,她这是打算回来争家产了。

没错,云阁昌现在口不能言语,府上请了不少大夫来瞧,都表示回天乏术,此人命不久矣。云家除了云奚菡外有没有其他子嗣,所以这家产自然是要落在大夫人和云奚菡两人身上。

而大夫人娘家也颇有些势力,更别说云奚菡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竟然将猛鬼帮帮主的位子让给了别人,虽说这猛鬼帮如今还未彻底脱离云家掌控,可此举落在他们眼里,好笑之余也是在想这位云家的大小姐是发了什么失心疯。

现在,便有大夫人一房的人,暗中传播流言,以此攻讦云奚菡。不外乎便是败坏家业,给她冠上个不孝的名头,以此来将其打压,众口铄金之下,云奚菡自然没资格再继承云家的产业。

只不过,云奚菡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在大夫人已经找好了城外道观的人,来做法事的时候,云奚菡更是不声不响地另外请了人来。

如是要打擂台一般,在这个天还未大亮的清早,于云府对峙起来。

“丘道长是清风观的观主,最擅驱邪抓鬼,不知云大小姐请来的,又是何方高人啊?”

回廊上下人丫鬟簇拥着一穿着华贵,姿态雍容的妇人,只不过她眉眼稍高,好似看人时总带三分倨傲。

而此时说话的,便是在其身旁侍奉的丫鬟,所朝向的,自是那在院中所站的几人。

云奚菡身材高挑,只不过肤色有些微黑,她穿着干练,身上少有女儿家的柔意,却多是一种江湖儿女的豪迈之气。

此时,她淡淡一笑,目光自是落在对方所说的那位丘道长身上。

那是个面向儒雅,看似亲近随和的中年人,一袭青色道袍,干净整洁,手搭拂尘,面容含笑。而他身边左右各有一道童,一者抱剑,一者怀抱长盒,里面自是做法事的一应需要。

这道长,从卖相上看自是不赖,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仙风道骨。

只不过,城郊的清风观?云奚菡心中冷笑,道:“不知这位丘道长,修为几何?”

在她眼里,眼前这人虽然看着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可不过是充样子罢了。只从气机上判断,此人就没多少修为傍身,最多就是会些吐纳之法,拳脚武功罢了。

道门多是修内功,以求炁成混元,可这道人,也就能唬唬那些寻常百姓而已。

清风观,不就是城外那个靠招摇撞骗起家的破道观么,以往逢年过节,对方还要往帮派里交些例钱。

丘姓道人自然能听出云奚菡语气中的不屑,他神情如常,只是打了个稽首,然后道:“做法事靠的是请神通鬼,而非凡俗武功,否则,依云家主英雄武功,如何还能被鬼怪所伤?”

云奚菡眉头一皱。

事实上,不只是她,在这院中有不少人听后都忍不住皱眉,这句话,可就有点贬低云阁昌而抬高自己的意思了。

“反倒是云小姐请来的,嗯,帮手。”丘道长含笑道:“既非同道,也非佛门僧人,看他们手上也无驱鬼之物,难不成,云小姐是想让他们用拳脚来做法事吗?”

他所指的,便是跟在云奚菡身旁的几人,也是她请来所谓为府上做驱鬼法事之人。

此一共四人,三男一女,正合高矮胖瘦,其中那女子竟是无比肥胖。

三名男子倶是中年岁数,身材最高的那人脸色蜡黄,不时低咳,如是抱病已久。

形如侏儒而面相老成之人身背布匹所包长盒,好似是琴。

相比较而言,那有几分瘦弱的中年人倒是四人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了。

这么各具特色的四人,哪里有半点会做法事的样子?

“江湖事,江湖了。”云奚菡说道:“就算真的有鬼,既然敢染上江湖事,便非得付出代价不可。”

她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反正是让人听之便觉出几分刺耳。

尤其是那位大夫人。

“江湖事?我一妇道人家不懂那些,我只知道,猛鬼帮是云家的基业。”她开口,直接将此事提到明面上来。

云奚菡看她,道:“妇道人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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