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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比白日跟疯狂,路灯照躯壳里是一片荒草的人归家。
你来过这世上几遭,几次与爱人生死别离?
如今,她在哪里,你又在谁身边?
形似无所事事,遂与清东明子几人趴在栅栏边上,望着隔着车流的马路对面,那里,年轻男女嬉戏前行。
街对面,十连微缠着宏盛式买一条小裙子,从宏盛式的表情中,遂等人知道了,小裙子的价格可能偏贵。
毕竟,宏盛式拉着十连微从服装店出来时,一脚踩空,差点扑到了地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宏盛式已经尽了他铲屎官的责任,用自己存起来的私房钱给十连微换了一身新衣裳,没让她穿着沾染血迹的小破裙子到处飘。
可能是高兴吧,十连微也没隐身,穿着宏盛式给她挑选的一身运动衣,拉着宏盛式的手,扯着他一蹦一跳越过前面的人。
灵魂里的记忆与现实重叠。
九十多年前,西南秘境,猫面具。
挂满灯的风雨桥,落魄的学生,姊妹节。
恍惚间,周围情景变换,挡住了宏盛式眼前的实景,又似有一幕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出现在脑中,霎时又消失。
“我们是认识吗?”
风声似呢喃。
“我说的是以前。”
无法控制自己,宏盛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话的。
十连微慢慢停下脚步,摇头,“没有,我们是这回才认识的。”
不管记不记得起,往事勿要再提,就让它过之,伤去。
每次都是一段故事,藏着很多很多交汇的人。
不时被提起的九十多年前,不止是一个数字,一个历史记号。
你说,她呀,何时记起往事。
张宣仪站路边捣鼓着刚买的新手机,屏幕亮光打在他脸上,双眸里,波澜不起,依然沉静。
望着宏盛式和十连微太过兴奋变红的脸,遂懒懒问,“我们,做事方法会不会太仁慈了?”
今天是宏盛式认识十连微的第八天,也是王二蛋死的第十一天,距离十四日期限,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一片树叶子落到红布伞面上,又缓缓坠地。
遂望着马路上的白线发呆,晚风吹过,从衣摆灌进风衣立马变得胀鼓鼓。
不远处的公园树林里,有几个大夏天裹得密不透风的人站在那里,眼神阴冷,望着宏盛式与十连微。
不经意一撇,白色瞳孔中出现一点红色,簇拥在中间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第一时间便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遂猛然回头,看向树林子,风吹过飒飒响,早先站那里的人已经不见踪迹。
同时回头的,还有张宣仪。
与遂对视一眼后,张宣仪继续低头弄着手机。
遂觑眼,细细回想刚才的异常,她不会傻到误以为刚刚被人注视,是错觉。
见遂面朝公园,眼睛却看着地上,清风拍了拍她,“老妹儿,你刚刚说什么?”
遂回神,“我说我们会不会太仁慈了。”
如果说王丽雅差事是有人暗中捣鬼,才使遂几次三番未拿下,那十连微这只猫妖,出现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捣乱是怎么回事?
更烦人的是,捣乱的人中,还有两个自己人。
遂有些纳闷,难不成,她的命真的不好?
话音落下,清风尴尬摸了摸鼻子,默默走到一边继续蹲着。
气氛寂然了一瞬,才有人答话,答话的人是话最多的清东明子。
话最多,这次却惜言。
“有点。”
闻言,遂失笑。
岂止是有点,简直就是纵容。
她笑自己不知是从何时起,对待差事越来越消极了。
假若把十连微比作凶手,那遂等人就可比作警察。
你们谁见过,犯人不被收押,还如此自在悠闲,优哉游哉到处玩耍的?
王丽雅那事只能归于异数,以遂的办事能力,很难得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造成这局面的人,现在正蹲路边打着瞌睡。
面容忽变得狰狞,清东明子踹了清风一脚,下一脚是向着六一老道去的,可脚抬起了,他又放回了地上。
“尊老爱幼,是我们作为公民遵守的社会准则。”
在路过的两个特警注视下,清东明子低声念出了这句话。
这两脚也不能怪清东明子狂暴无理,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在上次遇老章头后,清东明子大哥开路,领着一行人去堵过十连微几回,可无一例外是以失败告终。
提及此,就不得不把清风与六一老道拎出来说道说道了。
这二人,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奇葩,争奇斗艳,坏事的能力不相上下。
老章头那次,遂抓到十连微本是已成定局的事,怎无奈忽然蹦出一个妍妍,自己人中又出现一个叛徒清风。
在此之前的一次,遂已经抓到十连微了,二蛋兄很高兴,撸起袖子就准备报仇,然后,他们自己人中,又出了叛徒。
见王二蛋要弄死十连微,遂也不阻止,撵了十连微大半年的六一老道,脑壳抽风,出手放十连微跑了……
这一次接一次的,你说气不气人?
于是,就因为这两位老兄的爱与无私奉献,才有了现在,遂与清东明子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傻愣着自己要捉的人在眼皮子底下浪,也没去抓的意思。
谁知道一出手,又会出什么岔子?
望着特警消失在人群中后,清东明子暗自思索,这人,脑子灵光,花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