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几人落座地方对面,一落帘子遮得包间紧紧实实,是个偷窥的好场所。
酒楼回廊之中,有一行人慢步而来,吆喝碰酒声穿过水泥墙闷闷回响,阴沉木拐杖落到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让听到的人觉压抑。
一双眼透过帘子缝看着对面,语气,稍显浮滑,“这就是你说的小媳妇?果然,无间引者都是黑脑袋啥也看不清,不过,我瞅她身材不错,条长条长的,长得应该也不错。”
知道什么叫痞里痞气么,喏,这就是。
另一道含笑意的声音响起,“你自己看着办,只是,一定要注意尺度,别让她生疑。”
“呵,成年人的尺度?那就是没有尺度。”
待话音落下,那人语气虽依旧带笑意,却形似乞求,“表哥,我没有开玩笑,。”
或许是讶异,片刻后,原戏谑的声音变正经,急切询问,“该不会是她……”
男人苦笑,“所以表哥,不能玩笑了,我找了这么多年。”
是真的找了很多年。
此间沉默,大厅有人在吆喝谁买单。
过了一会儿,撅屁股扒窗偷窥鬼的男人挺直身子,“你娘痴,怎么生了你也痴……前些天我娘还说,若你有一分像你那死鬼老爹薄情该多好。”
可惜没有,这孩子偏生随了他娘。
“我愿意……表哥,是我先对不住她,我愿意为她死,哪怕是化为灰烬,我也只要她好好的。”
男人平缓述说,就像细细说着一个发生在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故事一般,一双温柔藏寂然的瞳子翻涌悲伤,转瞬平静,没有悲戚,可悲戚却通过寥寥几语,充满室内每个角落。
手持酒杯杯轻轻落桌,表哥无奈,他这个表弟看着温静,实则,骨子脾气硬得很。
“你随意。谁能劝得住你?呵呵,为她违天命这种事你也敢做。”
对面,清东明子在被遂和半斤嘲讽后,就跟个怨妇似的开始撒泼,攻击点主要是陆半斤。
这厮脑子精明,在半斤面前词汇量为个位数,口齿不清磕磕巴巴,翻来覆去就捡着旧事来论。
总而言之,陆半斤就不是个好东西,一文不值连东西都不能算是。
脑子里形似飞进了小蜜蜂嗡嗡响,遂神情涣散,默默思量。
听烦了就脑壳痛,脑壳痛就想杀人,杀了人就要沉忘川水牢,掂量了一下后果,遂选择离开寻清净去。
于是,屋内几个东西便看见她施施然起身,默然朝门飘去。
见遂一半身子穿入墙,清东明子怒喊,“干嘛去,我话还没说完!回来!”
“不干嘛去,”微思忖,她就站在墙中,语重心长讲着隐晦不和谐的东西,“明子,这就是你话问得不对了。我想干嘛也不能干嘛,毕竟,我是母的。”
污,无间的水不是一般污,无间的母鬼也不是一般污。
污呼哀哉。
话说完,遂极其淡然,丢屋内目瞪口呆的几人开始散心寻清净。
清东明子极度质疑,“这鬼真是母的?”
此时,凉薄无情的陆半斤周身散发着帝王般高贵气息,他一脸冷酷放下搭椅子上的大长腿,下一瞬,阴影覆盖住清东明子。
想到刚刚自己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清东明子瑟瑟发抖,仰头望着男人,小鹿般清纯的瞳子带了雾气。
任凭再无情的人,一眼撞进这瞳子,也不会无动于衷。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引者老兄陶醉闻着酒香,就是无动于衷。
心霎时软了下来,半斤留下一句话,也走了出去。
“她不是母的,难不成你是母的?”
粉红色的一切全是假象,要知道,对待清东明子,陆半斤是不会温和的,只管伤害值怎样大就怎样来,这,才是现实。
半斤走出去后,不忘“砰”一声关上门。
清东明子瞬间无力瘫坐在地上,手颤抖着伸向半斤与遂离开的方向,嘶声喊,“不!!”
悲怆无比,清东明子巍巍颤颤伸出食指,控诉,“是你们无情……”
是你们冷酷无情,是你们,是你们,就是你们!!
完整台词是这样的,可就在清东明子情绪酝酿到位即将迸发**时,门开了……
清风一脸懵逼望着趴地上的清东明子,妍妍“呀”了一声,伸出双手,踏着小碎步就准备去扶老人家。
开门的时候,清风就见着清东明子这厮大喊大叫俨然一副疯狂模样,情况不明,他一把拽住了妍妍,不让她涉险。
见此,边上陶醉闻着猪蹄子的引者老兄啧了一声,引来了二人的视线后,老兄指了指脑袋,摇头,最后对清风抛了个媚眼。
清风,没能懂老兄究竟想表达什么,不过,他知道反正清东明子脑壳不正常是在发癫就对了!!
于是,演着苦情戏的清东明子老兄被忽推门而入的清风踹了一脚,“没事发什么癫,吓得老子还以为你母妖精上身了!!”
清风咬牙切齿恶狠狠打人的样子把妍妍吓了一跳,她抱住清风的手臂,柔声劝说他冷静,“清风老板,别发脾气,别发脾气,戾气重了对身体不好,温柔点好不好?”
对上她小鹿般干净透彻的眼,清风心霎时软了下来,“好。”
清东明子与引者:“……”
揉着屁股挣扎着站起身,清东明子打量着两人,见清风一副痴汉样,刚还哭天喊地的人没皮没脸开始调侃,“嗬,被妖精勾魂……”
话未说完,包间惊起一声尖叫,清东明子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