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枫就直接进入主题,“鲍良玉,三十年前……”
两人一听,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再次跪在了地上。
“我们说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你要放过我们家菊花。”两个人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心心念的还是他们家的菊花。
这一跪又把陆宵枫给吓了一跳,很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习惯跪着说话。
罗飞也觉得被这两夫妇给打败了,一开始他们都还挺正常的,怎么见到陆宵枫后都变得不正常了呢。
他站起来,再次把两夫妇扶起来,“你们坐着回话就行了,不用动不动就下跪,这是法治社会,不是奴隶社会。”
话虽这么说,可两夫妻好像都不愿意起来。
陆宵枫深邃黑亮的眼眸闪了一下,眼神犀利的射向他们夫妇,然后淡淡地对罗飞说,“他们愿意跪着说话就给他们跪着吧。”
罗飞一听,疑惑的看了陆宵枫一眼,随你便明白了,然后放弃扶他们起身,任由他们跪着。
鲍家两夫妇跪在地上,才感觉到心里踏实多了。
然后那个丈夫朝陆宵枫磕了一个头说,“这事都是我的错,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你放了她们母女吧,特别是菊花,她当时小,才五岁,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宵枫听到这里眸色沉了沉,就知道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两个人看见他就磕头,会不会把他误认为是另外一个人了?
见陆宵枫不说话,两夫妇心更加虚了,连连磕起头来。
丈夫说,“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生了那样的想法。”
妻子说,“我也有错,当年我要是坚持不答应,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陆宵枫知道他们认错人了,但是他们这样说话就是说到明天,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是无法知道。
他指着丈夫,“好,就你来说,从头到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全都说出来。”
丈夫看了老婆一眼,然后开始慢慢地回忆,“我叫陈大奇……
——
三十年前,鲍家村。
那个时候的鲍家村来了很多外乡人,当时他们和欢迎外乡人来他们那个地方,那个时候他们都是非常好客的人。
也在那个时候鲍家村来了一个单身漂亮的女人,却挺着一个大肚子,又正好遇到了鲍良玉。
鲍良玉走到女人的身边,说,“妹子,我看你这肚子快要生了吧?”
女人看了鲍良玉一眼,没有理鲍良玉,又径直朝前走去。
鲍良玉当时对医学很痴迷,所以看见女人要走急了,连忙快走几步追了上去,“妹子,我不是坏人,我是这个村里的医生,叫鲍良玉。”
女人终于止住脚步,用奇怪的眼神又看了鲍良玉一眼,不太相信的问,“你是鲍良玉?”
鲍良玉笑了笑,“是不是感觉我这名字像男人的名字?”
因为很多人都因为这个名字而误会了她,所以她一看女人的眼神就知道了。
女人点点头,鲍良玉再次笑了笑,“我父辈世代为医,很想生个儿子继承衣钵,可没有想到却生了我这个女儿。”
说到这里,鲍良玉笑容又变得暗淡了一些,“如果是别人家也许还可以再生,可我母亲的身体不好,生了我之后就不能再生了,所以我父亲一想,就干脆把我当男孩子养了。”
听到鲍良玉的介绍,女人也释然了,这才说,“我就是准备去医院的,遇见你正好,就麻烦你了。”
鲍良玉笑了笑,“不麻烦,你能想到来我们医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麻烦呢。”
当时的医院可不像现在的医院,条件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大,估计现在有的小诊所也比他们当时的医院大。
后来,鲍良玉知道了女人叫梁艾露。
一天夜里,梁艾露终于要生了,当时刚刚好是鲍良玉和她的丈夫陈大奇值班。
也是因为这里的条件不好,生的过程比较痛苦,鲍良玉就一直鼓励梁艾露,“妹子,用力用力,就快要出来了。”
那个时候没有催生针,也没有精致的手术刀,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
最后梁艾露在生下孩子之后再也没有力气了,人也晕了过去,鲍良玉是既高兴又担心,连忙喊来了丈夫。
丈夫早就拿着准备好的热水和衣服,从鲍良玉手中接过孩子。
鲍良玉转身准备去剪孩子的脐带,发现又一个孩子从梁艾露的肚子里出来了。
鲍良玉高兴的叫了起来,“大奇,你快看,是两个,两个小子。”
陈大奇一看,可不是两个吗,他也很高兴,但是高兴的同时他大脑里闪过一个主意。
然后拉着老婆小声的说,“老婆,这两个都是小子,要不我们抱一个吧,等她醒了就说是一个。”
鲍良玉立刻反对,“那怎么行,这是人家的孩子,我们抱了就是犯罪。”
陈大奇却不这么认为,“这是个封闭的小山村,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也就没有人知道。”
鲍良玉还是坚持反对,“不管别人知道不知道,我们是医生,这样的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陈大奇见鲍良玉说不通,便说,“她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以后生活肯定也很困难,如果我们帮她带一个,也算是给她减轻了负担对不对?”
这么一说鲍良玉沉默了,她确实为梁艾露担心起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都不易了,还带着两个,就更加不易了。
见鲍良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