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破空的声音回荡在庙会上空,陈阳跪在那里受着鞭挞。他沉默不语,但却承受着非人的疼痛。
他背上象征着通背门的黑色衣服,只挨了两三下鞭子就已经裂开,露出了还无防护的背部。
带着钉刺的皮鞭,打在要害上是足以杀死一个成年人的武器。皮鞭每一下挥舞都打得他皮肉翻出,鲜血顺着背上往下流淌。
"快住手!"武光喊道,但是的声音被人群淹没了。
有的人叹息,有的人不忍目睹,也有的人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猜想陈阳能挨几下鞭子。
武光拼命向往前挤,但李萱死死拽住了他。这使武光停下了,他可以挣脱李萱,但他不能留李萱一个人在人群里。
打到第五下的时候,陈阳还是沉默,独自忍耐着痛苦,但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挺直了起来。
鞭子打在身上的剧痛,深入他的脑髓,让他的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痛苦声。
但行刑者依然用同样的频率挥舞着鞭子。
一直到第八下的时候,行刑者停下了。
"禀报掌门,陈阳昏迷过去了。"
陈阳瘫倒在了地上,他还睁着眼睛,但已经奄奄一息。
陈彰看了他一眼,表示知道了。
"带回去,养好了伤继续执行!"
众人的议论声中,陈阳被匆匆抬了下去。
武光终于带着李萱挤出了人群,但是一个通背门人立刻挡在了他面前。
"武光,不要过去。"
"陈镖头!"
原来此人是曾经在山东路上带领过镖队的陈镖头。
"你过来,这里不好说话。"
三人离人群远了一点,武光连忙解释说:"事实不是这样的!"
"事实是陈阳和闵华两情相悦是吧?"
"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他们不知道吗?"
那你觉得他们在乎吗。
武光这才确信,整件事都是商量好的。
他想对了,早在陈阳和闵华的事传出一点苗头的时候,两家的掌门就互相接触过了。
"我觉得你孙女和我孙子,不合适。"
陈彰如此说。
"我也这样认为。"闵行远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和老对头之间还是有一点默契的。
彼此一片苦心,都是为了孩子。
远处,陈阳的堂兄陈升一脸欣喜,很多人已经过去找他攀谈了,他们确信陈阳已经失去了在通背门里的地位。
"蠢货。"
陈镖头无情地讥讽,如果陈彰不重视陈阳,就根本不会插手他的婚事。正是因为他太看重陈阳,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鞭挞陈阳,让他彻底断了念想,走上自己认为最好的道路。
只是不知道闵华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台上台下都沉默了一会儿,一时没有人上场,直到有一个陌生的身影走上了擂台。
"你是什么人?由谁作保?"
青龙寺普严和尚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对方面前,质问他的来历。
此次少林会擂台与普通擂台不同,只有有人担保的武师才能上台,屏蔽了闲杂人等,也使得竞争更加激烈。毕竟如果一个武师败在擂台上,也会使保人脸上无光,所以一般水平的人根本拿不到担保。
普严审视着来者,他留着山羊胡子,皮肤黝黑,笑容纯朴像一个农民。但他刚刚上台的动作已经可以看出下盘功夫非凡,绝不是寻常人。
相对于普严的一脸怒容,对方对普严陪着笑,带着一种讨好,好像害怕触怒他一样。
他嘿嘿一笑说:"少林黄虎门,于分海。"
听到他自报家门,台下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那是摔死过牛的于分海!"
传说于分海是直隶人士,一次在乡中遇到疯牛,便直接抓住两个牛角一拧,将疯兽扭摔在地。
疯牛腾身欲起,他就再摔,连摔了几十次,摔完拎起来一看牛给活活摔死了。
据说他进京时,连旗中教布库戏法的蒙古教师也退避三舍,不敢和他过跤。
"我不管你是不是少林,有人给你作保吗?"
"有!有的!"
"贫僧就是他的保人。"
一个和尚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带着一个白净好看的少年。
普严一看到他,怒容立刻消散,退一步合掌问好。
"失礼了!不知普惠师兄在此。"
不光武师们,连人群中都开始了骚动。
武光听到有人说,普惠神僧通晓汉蒙藏满语言,学问深不可测,在京中演说妙法,王公贵胄皆为之折腰。
又有尝献千金者,不能见他一面。
擂台旁边的坐着的掌门人里,很多人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普昭也站起说道:"有高僧作保,于分海可以上场。"
于分海对着普昭合掌一拜,转身嘿嘿笑了一下。
"普严师,我可以上场了吧?还是说,你想同门之间先来较量一场?"
如此挑衅,普严却没有上当。
"今日我青龙寺不会有人上场。"
"哟!"
于分海转身对台下喊道:"他是怕了我吧!"
台下一阵爆笑,不知道是谁在笑谁。
"大胆狂徒,你敢和我对阵吗!"
声音的主人疾步走上擂台,腰间系着黄腰带,是一个太祖拳拳师。
"喔,你是谁人,管我少林家事。"
"我是太祖门杨灵臣,今天就由我先来会会你!"
"好,杨灵臣,你出手罢。"
于分海抱拳摇了几下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