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掌门摇摇头,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展开,玄烩道尊只是扫了一眼,就惊得差点扯掉好不容易留起来的胡子。
“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他垮下脸,“消息来源如何,是不是那些宗门”
“不可能,上面有我宗特殊的印记,和个人的灵力气息相关,绝无掉包的机会。”他眼里闪过一丝悲痛,“为了这个消息,我宗失去了二十六名优秀的弟子,为了潜伏在鬼域,他们甚至没有留下命牌,灵魂怕是不得安寝。”
“唉,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会安排人找大师为他们超度。”
“也行,逝者去了,又没有亲人可以补偿,我们只能做做这些,求个安心。”
“掌门不要太过悲伤,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您来主持,此事有没有告诉玄烨师弟,他的战力不可小觑,那些鬼物见到他恐怕都要闻风丧胆。”
“还没。”掌门第一次如此纠结,“他有死劫未渡,我怎么放心他独自迎战?”
“怎么事情都撞到一块了,掌门的为难我知道,不过文烨不是常人,想来瞒不了多久。”玄烩道尊看着纸上的消息,冷不丁说道,“他那个徒弟倒是不错,听说已经准备结丹了?这才多久,想想我们之前,真是愧不如也。”
掌门也是颇为遗憾,“他若是早来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宗门必定要多一大助力,文烨也不用如此操劳。”
对于目前的局势,宗门上层掌握得越多,就越是心惊,一些暗地里的布置纷纷运转起来。
下层的弟子没有发现端倪,还是如往常一样生活修炼,只是偶尔感慨经常有在外历练的长老回宗,有几个敏锐的,已是感受到了山雨欲来,却碍于人微言轻,不能多做什么,保持着沉默。
苗若山当然不属于后者,他唯一苦恼的,就是面对安律的不定期抽查,那少年比他还小,却严肃得很,又狠得下心,很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就如同现在,安律板着脸站在他面前,“我已经报告给长公主府,他们不会再送你哪怕一颗丹药,你好好修炼,师兄交代过,若是不能在他出来之前成功筑基,你就会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
因为吴济对谁都是谦逊有礼的样子,苗若山并不怎么怕他,只希望他尽快出来,救他脱离“苦海。”
安律的声音更平淡了,“师兄说了,若是你不定下心来,就将你关到灵气隔绝的地方,让你想修炼也修炼不了,只有关上一个月,你就知道修炼机会的珍贵了。”
苗若山想象了那个场面,无端打了个哆嗦,还是不敢相信,“这真是吴师弟说的?怕不是你想整我吧。”
“苗师兄尽管去试,若是打定了主意惰怠下去,早早跟我说,我还要回去修行。”
此时安律也很无奈,吴济让他指点苗师兄,可对方不配合,他一个人尽心有什么用?
“安师弟别!”苗若山见他要走,还以为他是要去告状,赶紧捧起书,装模作样研读起来,“吴师兄在闭关,怎么好去叨扰,我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明天,明天我再努力,今天就让我再歇一天。”
安律都要被气笑了,想不出堂堂摇光世子爷,竟然还有如此无赖的时候。
两人就这个问题讨教还价了许久,最后安律没有办法,直接把人送到了厉海阳那里,给他训练一段时间,自己则去了演武堂,研究新领悟出的招式。
三月后
充斥着红色雾气的山洞,洞口被一层薄膜封住,里面坐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吞吐间,周身的灵气按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向四周波动。
吴济身上覆盖着一层金红色的液体,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他也奢侈了一把,将火元液布满全身,达到最好的效果。
体内的火系灵气已经差不多全部转化为了火元灵气,气海中那团胶质的液体渐渐凝实,他就像是一个小心的手艺人,对待一件足够珍贵的工艺品,用一双无形的手塑造着体内的金丹,让其渐渐趋于完满。
识海中一片通明,“无为”的道基响彻云霄,吴济从未这般清明过,前世的一切在他脑海中回放,最后被他完好存放在某个角落,剩下的位置,被条条大道所占据,玄妙的道音仿佛又一次响起。
随着金丹的完满,他的道基也开始发生变化,千头万绪在他的心间激荡。
“无为之道,乃是自然之道,最合天道。”
他双眼微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本性无暇,随心,不如说是随道。
“道由心生。”
吴济有些困惑,他比常人对这些东西的接受难度要高许多,作为一个从小被科学唯物灌输长大,还为此考上了研究生的人来说,唯心主义只是在考政治的时候被提到过。
而现在,他却要把这些东西奉为圭臬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何感想。
时间不等人,不管他怎么胡思乱想,第一道雷劫如期而至,一片小小的紫黑色劫云凭空出现,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酝酿,细小的雷光不是劈向他的头顶,而是准确命中了他体内的丹田,丝毫不差打击在那颗还未成型的金丹之上。
刚刚凝结起来的金丹还很脆弱,突然受此打击,差点被劈散开,吴济连忙用火元灵气维持住,并用雷劫中蕴藏的天道之力不断淬炼着那颗金丹。
与此同时,他体内所有的穴窍同时充盈起来,将灵气吸入,又吞吐到经脉之中,任督二脉一个主吸收,一个主淬炼,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