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文书的时候,风青柏一点都不意外。
只要闫容谨登基,他必定会来南陵,因为他的传国玉玺还在南陵王府。
这个东西势必要拿回去的,只是要怎么拿……风青柏笑了一下,那就由不得闫容谨了。
整个正月里没什么大事情,朝中一派平静,南陵王府也一样。
至于薛青莲,像是彻底怕了这两夫妻,平时能不出门绝对不出门,便是用膳的时候也是踩着饭点上桌,吃完就跑。
生怕他们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东西来。
秦啸那边调任总教头,挑选将才也排上了日程,正在进行一系列考核。
对此风青柏没有插手也没有过问。在这方面他自认不如秦啸,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不管秦啸跟他之间各自立场如何,他相信以秦啸的为人,不会在这方面施小手段。
而那枚从秦啸手中收回,让朝中各级大将人人虎视眈眈的三军虎符,风青柏将它交到了石可为手中。
以后由他带领六十万兵将驻守边关。
虽然他在军中的威名比不上秦啸,但也是一员虎将。跟手下将士之间的相处极为融洽,人缘极好。为人耿直,赤诚,义气,这些都是下层士兵最喜欢的特质。
带着秦啸的举荐信去了边关之后,他要收服那些兵将,不是难事。
二月中,王府收到了杏花村的家书。
柳玉笙生产的时间快到了,家里长辈们放心不下,一直念着要亲自过来照顾她。
现在年节已过,南方那边已经是开春季节,等到春播过后,他们就会结伴入京,照顾柳玉笙生产。
收到家书之后,柳玉笙整天笑脸迎人,心情极是开怀,人也变得很是大方。
薛青莲过来问她找药水的时候,也没有再多加推脱,让钱万金直呼她转了性子。
那种药水可是个宝贝,认识福囡囡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轻易拿出来过,更不要说跟旁人说起。
只怕便是柳家人,也只知道这种药的功效,不知道药水究竟是她从何处得来的。
好在他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只要福囡囡不厚此薄彼,大家有的他也有,他就满足了。
今年进入二月后,京城的风雪就渐渐停了,再等上个把月就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东越新帝的航船,便是在三月中登陆靠岸,踏上南陵国土。
彼时风墨晗跟风青柏带文武百官在京郊码头迎接。
再次见面,两个少年之间一阵风云暗涌,随便一个对视都能火花带闪电。似乎谁都不服气,谁看谁都不顺眼。
只是闫容谨看来比风墨晗更沉稳些,也更能沉得住气。
小小年纪已经能够练就不动声色,这自然也跟个人际遇有关。
风墨晗虽然自幼无父无母,跟着风青柏长大,算是身世堪怜,但是他身边却一直有风青柏护着,为他筹谋一切,凡事无需操心,锦衣玉食从未断过。所经历过的那些苦算不得真正的苦。
人闫容谨则是真正经历过颠沛流离的。
被手足兄弟用烙铁残忍残害,毁了嗓子。又被皇室势力暗中追杀,四处逃亡。最落魄的时候甚至当过乞丐。
两人之间的心境自然而然,便大为不同。
从京郊码头回皇宫的一路。,风墨晗都瞪着闫容谨,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看对方哪都不顺眼。
对他这般表现,连风青柏都觉得无奈,想不通闫容谨是哪里得罪过他,让他只要一见到对方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浑身竖起尖,随时都能发起进攻。
“皇叔,历来他国使者来访不都是住在城中使者驿站吗?为什么我们要直接带他进宫?”
闫容谨在旁眉眼微垂,对风墨晗这般不礼貌的话全然无视,好似事不关己的漠然。
三人是同坐一辆马车的。
风墨晗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种话,极为不礼貌,有损一国天子的风仪跟气度。
风青柏淡淡扫了他一眼,“东越皇刚登基便出访南陵,是对南陵态度上的一种示好,也是对两国邦交的重视。我南陵当以礼相待,礼尚往来,方显我大国气度。国事为先,不可使小性子。”
风墨晗这才闷闷的低下头,噘着嘴答,“知道了皇叔。”
随即又抬眸,看向闫容谨,闷声闷气,“还请东越皇海函,莫要计较朕刚才的失态。”
“惠景帝言重了。本皇亲自过来,确实是为缔结两国邦交,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望南陵跟东越能世代修好,将此前的恩怨以及误会一笔抹掉。”
他指的是当初两国在边境打的那一场仗。东越虽然败了,损伤惨重,南陵也不是全然无损。
而这场错误确确实实是他东越造成的,东越理亏。
听他这般说,风墨晗脸色才好看了些,扭脸看向外头,没再说话。
倒不是他想给这小子好脸色,只是碍于皇叔在场,再不喜他也要装出样子来,不能再惹皇上生气。
以前皇叔从来不会在人前这般教训他。这次会如此,定然是觉着他的行为极不妥当。
“南陵王,不知王妃近来可好?此次出访南陵,一为缔结两国邦交,二来也是本皇的一点私心,想过来探她一探。”
“她很好,东越皇有心。”
“不知本皇可能入府拜访,亲自见一见南陵王妃?她对本皇有过救命之恩,本皇一直铭记在心。”
风青柏笑了笑,“自是可以的。东越皇亲自上门拜访,是我南陵王府的荣幸。”
上门一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