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涕泪横流,撒泼打滚,哀讨祈求。
被拖离皇宫的一路,薛仲几乎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丑态比之市井泼妇都不如。
听到风青柏说起当时的情况,柳玉笙不知道作何反应。
幸亏薛青莲没有亲自过去,不然看到薛仲那些作态,只怕会受到打击。
在众人的印象里,薛仲是个枭雄,奸滑狡诈,手辣心狠,诡计百出。而且有韧性,能忍耐,他也不怕死。
至少在被抓到之后,薛仲从未露出过怕死的情绪来。
于是柳玉笙便也以为,这真是个不怕死的。总算得是硬汉一条。
哪里知道最后的事实会这么打脸。
“原来他不是不怕死,他只是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有恃无恐。”
“他以为同命蛊能稳稳牵制我们,只要我们想救薛青莲,就势必要保他的命。他总有条件继续活下去。所以就算知道自己身体里中了两种蛊,他也没绝望过。他是笃定了我们会想尽办法救他。”风青柏讥诮的轻勾唇角。
“他没想到薛青莲身上的同命蛊竟然有解,而且真的解掉了。”柳玉笙顺势分析,“薛仲是昨天察觉的吧。薛青莲去看他,他见到薛青莲身上没有一点病态,心里便有数了,所以终于开始着急开始害怕。”
所以,被扔出皇宫,他才会百般丑态尽露。
现在是彻底没人管他了,薛青莲也不会再可怜他,以他那具千疮百孔的身子,加上还是个瘫痪的,没人伺候的话,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便是去城南乞丐区要饭,他都抢不过其他乞丐。
结果如何可以预见。
那个曾经在南陵牵扯出一连串事端的人,如今对他们,再起不到任何威胁。
薛仲的存在,可以从他们的生活中抹去了。
随即柳玉笙又想到,“你出门,不单单只是去处理薛仲的事情吧?”多大点事,用得着他南陵王亲自出面?
随便着个人去跟小风儿说一声就行了,根本无需劳动他大驾。
风青柏唇角凝出抹笑意,“嗯,最了解我的莫过笙笙。”
“这是毋庸置疑的,说正事。”柳玉笙不谦虚。
她自然了解他,从内到外,从脚指头到头发丝,咳。
“去了御书房,让风墨晗调整政令,尽快调知夏入京。他来了,我就清闲了。”
“嗯,我大哥就受累了。”
“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忙得甚至顾不上娇妻,那怎么行?既是兄弟,当有难同当。也该是他尝尝滋味了。”
“你兄弟多了,钱万金,薛青莲,还有我二哥呢。”柳玉笙扳着手指数。
“只有知夏一个人入仕途。可惜了,知秋半途回家务农。”
“……”这是为二哥逃过一劫惋惜吧?
薛仲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人话题回到眼前,想着早上风青柏入了宫,柳玉笙心头一动,“你可有去养心殿?”
“没去。”风青柏无奈,尤其是想起养心殿里面,除了乖红豆之外,还有另一个小祖宗便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刺痛,“我去了,要么是近不了身,近身也只有被整的份。你知道的。”
一句你知道的道尽沧桑。
明明应该是伤感的事情,柳玉笙却觉得有些好笑,忍俊不禁。
连她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巴豆对自己亲爹那么多小心思,但凡风青柏靠近他,都要想尽办法捉弄一下对方。
风青柏都被他兜头兜脸尿过两次了,细想父子两之间从巴豆出生开始就有的争斗,真的是又稀奇,又让人捧腹。
“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他那么记你的仇?”
风青柏摊手,“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随后顿了下,风青柏看向犹自捂嘴闷笑的女子,眸光微暗,“难道他还在你肚子里的时候,知道我每天都欺负你?”
柳玉笙呛了口水,差点咳岔气。
这个欺负是什么意思,见仁见智。反正柳玉笙脸红了,而且恼羞成怒,狠狠跺了男子脚背一脚,“你怎么不说他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你对皇太后不好,所以出生以后想着法的帮太后出气呢!”
随即两人一愣,四目相对,脸上皆划过木然。
“……不会吧?”
“会。”
……
“所以在巴豆红豆心里,太后比你这个亲爹还要亲?”
“跟红豆无关,作乱的只有巴豆一个。事实证明一点,这小子打小吃里扒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等他再大一些丢出去流放。”
“……”
此时还在养心殿里咯咯笑的巴豆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定下流放的命运,在不久的将来被亲爹一脚踹出京城。
半个时辰后,柳玉笙跟风青柏再次入宫,这次的目的地直指养心殿,开始了夫妻二人在孩子面前混脸熟争宠的苦逼之旅。
对柳玉笙,巴豆红豆欢喜得紧,见到人来就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抢着往她怀里扑。
然对风青柏,红豆还好,会裂开小嘴朝他咯咯甜笑,巴豆就大不一样了。但凡发现风青柏靠近,立即浑身炸毛,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警惕,还会龇牙,举起小拳头用力挥舞,“打!打!”
你再过来,再过来我打你!
风青柏被气得脸色冰冷,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跟小王八蛋四目相对,彼此眼神带杀气,就看谁的眼神先杀死谁。
偶尔风青柏不信邪,硬生生往前再靠近些许,就会发现小奶娃瞪他之余还会频频做一个动作,把自己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