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出一出气,更待何时!
她老早就想教训一下这个白眼狼了!吃她的用她的,竟然还从来都不给她脸色看!
越是这样想着,王兰芝就越是气愤不已。
她一把推开正哭丧着脸细数着林茗多么嚣张多么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林荷花,直接掀开帘子,目光直直地朝着正站在药柜前的林茗二人看去!
这一看,王兰芝就眯了眯眼睛,上回她就奇怪,明明相看林茗时,那沈家沈李氏还是一副咳得走路都困难的样子,可那时候竟然随着沈家众人一起到她们林家闹。
王兰芝回想了一下,当时虽然沈母也稍微咳嗽了几回,但病情和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的样子。
然而眼前的沈母就更加奇怪了,不仅没再咳嗽,气色都好了许多,那林茗也没有搀扶着,二人有说有笑的,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由于王兰芝不知沈母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于是便打算现在旁边观察一会。
不过这个打算,也在王兰芝撇到二人身前的一堆草药包之后顷刻间消失殆尽了。
看着林茗身前这么多草药包,那药柜后面的药童还一边抓着药,一边喝林茗说着话,那些药真是林茗的?
虽然不知道草药具体的价钱,但那么多,起码几百文以上!
林茗这么会有这么多银子的?!
难道是她偷偷从家里拿的?
这样一想,王兰芝就再也站不住了,她自己的儿子都还在受苦没有银子抓药,林茗竟然敢动林家属于她们的东西!
于是林荷花刚掀开帘子出来,就看到自个娘满脸怒气地朝着林茗二人走去。
林荷花顿时一脸得逞地神情,心情非常好地晃悠着袖子,她倒要看看这回林茗还怎么狂!
正在整理草药包以及和药童解答疑难药理的林茗,察觉到身后传来的沉重又有些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顿时眉头一皱,随后又舒缓开来,嘴角挑起一抹笑,直接转过了身。
那王兰芝本来想趁着林茗没有发现,偷听一下这些草药是不是她们的,谁知道她还没走近二人跟前,听到她们和药童说的话,就见林茗直接转过了身子,就跟早就知道她在后面似的,面上带着笑容,但眼睛却冷冷地盯着她。
王兰芝这会子一只脚刚蹑出去,林茗这突然一转身,看着她的眼神,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放下来,随后等反应过来时,只能往前一个趔趄,好在最后稳住了身子,要不然可不得在这两人面前出洋相!
“林茗!”为了掩饰自己失态的举动,王兰芝便首先一声厉喝道。
林茗看着王兰芝那和林荷花如出一辙的手指指人动作,心中感叹果然这两个是一家人,就连开场白和开场动作都一模一样。
心中微微吐槽了一番,林茗便平静地开口了:
“有事?”
王兰芝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更加气急道: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抓药?”
林茗微微一滞,她见刚才林荷花那样跑进去,还以为王兰芝出来是要给她的宝贝女儿讨回公道呢,没想到开口却问起了她们抓的草药。
随后林茗眼中的嘲弄之色不加掩饰。
也是,王兰芝是什么人,在银子的问题之下,什么问题都得靠边站。
见林茗不回答,王兰芝便以为林茗心虚了,双手撑起就想要破口大骂,谁知王兰芝还没开口,就听林茗慢悠悠道:
“娘你忘记了吗?
成亲当日,娘你不顾女儿还生病抱恙的身子,执意要将女儿送上喜轿。”
听到林茗说这事,王兰芝面上的指责之意立刻不见了踪影,还面带心虚地左右来回看了看周围的人。
就听林茗继续道:
“女儿在喜轿受尽颠簸之苦,偏偏身子无力不能抓凭,还没到夫家,便因为病情加重昏了过去。”
说完林茗状似悲苦地幽幽叹了口气继续道:
“若不是夫家宽宏慈爱,不仅不责怪我成亲当日一病不起,还举家凑出银子为我看病抓药,女儿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王兰芝原本就心虚的神色,在听到周围嘻嘻索索的声音之后,更加紧绷了起来,只见她支支吾吾好几声,才编出了个理由道:
“那不是怕耽误了你的良辰吉时吗?”
林茗心中冷笑了一声,良辰吉时?
“可是娘未曾挑个好日子啊?那日明明是不宜嫁娶的。”
王兰芝一愣,她怎么知道那天宜嫁不宜嫁,记得一开始和沈家敲定了婚事,她收下了彩礼钱后,就直接定下了三日后成婚。
因为中途那媒婆因为索要的事成后的礼金太高,被她直接赶走了,后来他们两家也就没问什么日子不日子的,直接约定了三日之后成亲。
当时她还以为是那沈李氏快死了,所以给他儿子娶个媳妇冲喜,去去晦气呢。
而她巴不得赶快将林茗给嫁出去,林茗在家多待一天,就多吃一碗她们的饭,她儿子可还吃不饱,每天嚷嚷着饿呢!
所以对林茗成亲当天究竟是不是良辰吉日,王兰芝也是不清楚的,说是怕耽误吉时也是顺口一说解释解释,起码不能让旁边的人戳脊梁骨是不?
而当她那良辰吉日当说辞时,就感觉到旁边果然又几人迟疑了下,嫁娶确实要按着日子来的。
不过当林茗说出,她成亲当日是不宜嫁娶的凶日时,周围人的面色又发生了变化,看着王兰芝的眼神也不由带上了些探究。
王兰芝拧着眉毛,刚要出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