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尹天成准确叫出自己的名字,洞虚真人面如死灰,悻悻地扯下了罩在脸上的黑巾,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但他终究是一代枭雄,短暂的恍惚之后便醒悟过来,目光凶狠地盯着苏幕说道:“原来你就是金翎帮未死的余孽!”
尹天成冷笑声中应道:“你在明白已经太晚了。”
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洞虚竟和尹天成一样笑了起来,语气平静地说:“尹道友见教的是,我就是那螳螂捕蝉,你却黄雀在后。其实贫道早该想到,自己可以用剑羽门的事大做文章,你同样也能捉住我的把柄。”
尹天成闻言一怔,到了这种时候,洞虚真人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一点也不像个失败者的样子。
他不由得叹道:“怪不得我没法和你争总盟主,因为你不仅心黑手辣,而且脸皮厚的世间无人能比。”
苏幕在一旁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种畜生要能当上总盟主,那可真是老天瞎了眼!”
“你说的对极了,现在的洞虚掌门别说是谋求总盟主的位子,就连命也要保不住了。”
洞虚真人毫不动怒,他长叹了一口气,问道:“贫道想不明白,我所独创的金虹贯日平生只用过两次,你是从何调查出我就是灭掉整个金翎帮的人?”
“你说错了吧,加上刚才那一次,这个凶招已是第三次在外人面前施展出来了。”
洞虚真人顿时面露惊色,继而无言以对。
尹天成接着说:“第一次,你用它杀害了金翎帮的帮主,而第二次,你把它教给了自己的徒弟清境......”
“你是怎么知道的?”
洞虚真人吃了一惊,他教清境道长的时候极为隐秘,根本无外人在场,可尹天成却能一眼看破,他难道是个神算吗?
尹天成淡然说道:“这还用得着问吗?昨天晚上你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难道......难道你真能复制别人的法术?”此刻洞虚真人眼中的震惊之色已是无以复加。
尹天成不置可否的一笑,继续说道:“清境虽然会金虹贯日,可凶案发生时他只是个孩子,不可能是杀人真凶,我进而怀疑有人传授了他这招法术,所以这趟行程特意带上苏幕,就是要让他听你的声音是否和杀人凶手一致......”
洞虚真人打断尹天成的话头问道:“那你干嘛不在太虚殿直接指证贫道,为何要一直忍到现在才说,就不怕贫道不采取行动,让你的计策落了个空?”
“在殿上揭穿你,固然可以造成轰动效应,但我知道,仅凭苏幕一人的证词,不足以令人信服,你大可反咬一口,说我打击报复,冤枉好人。”
洞虚真人深有体会地应道:“没错,我就是犯了这个错误,轻信了那个该死的厨子,结果被你捉住了把柄,从容洗清了罪行。”
尹天成又道:“至于半路截杀,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会付诸行动,不然你昨晚派出的弟子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此刻洞虚真人的脸色已由惨白变成了青色,他又一次的无话可说。
一旁倾听的苏幕突然眼睛一亮,失声说道:“原来师叔祖昨夜在装醉,故意让门外偷听的剑仙派弟子把话带给这个狗贼,好让他以为自己的金虹贯日能杀的了你!”
“唉,纯粹的谎话没人信,可半真半假的话却很容易让人上当。”洞虚真人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懊悔。
一个能复制他人法术的奇才,在研究复制得来的法术时,发现了能克制自己的那种法术,这本就是件很符合逻辑的事情。
再加上酒醉之人都有酒后吐真言,自己却浑然不觉的现象,饶是洞虚真人再有疑心,听到弟子的汇报后也要动心,怎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洞虚真人故意装病不去观看尹天成与夙沙无极的决战,一方面能麻痹对方,而另一方面,只要尹天成在决战中活了下来,他就可以实施半路截杀的计划了。
但狐狸再狡猾,也难逃猎人的法眼,尹天成充分利用了对方的弱点,成功布置了这个局,让洞虚真人那张虚伪的面孔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尹天成叹了口气,问道:“你已经输了,为什么还有闲情逸致陪我聊天,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洞虚真人自负地说:“枯木,不,尹天成,你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
尹天成也以同样自负的语气回道:“在我面前,你永远没有赢的机会!”
“弟子们,给我上,杀了这两个垃圾!”
洞虚真人狞笑不已,面目狰狞得如同凶恶的野兽。
尹天成目光聚焦在了这群蒙面的剑仙派弟子身上,他从容镇定地说:“我的实力,你们都见识过,谁不怕死,尽管上来与我一战。”
这话一说出来,那些弟子全都打了个哆嗦,要知道,尹天成刚才只用一拳头就打死了同伴,凭自己的那点修为,如何能有本事杀了这个连师父都害怕三分的绝顶高手。
洞虚真人在旁边厉声喝道:“你们有什么好怕的,老贼已被夙沙无极打成重伤,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弟子们瞬间醒悟了过来,师父说的没错,尹天成虽神勇无敌,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体内哪有多少元气可用,说不定刚才那一拳头已用尽了仅存的一点元气。
“都给我上,谁杀了这狗贼,贫道就让他继承我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