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冷淡,伸手擦拭了一下伤口,肿了起来,疼痛刺骨,但他仿若未觉,平淡的回答道“为了什么?为了傅氏集团,为了傅家,为了您自己,但绝对不可能为了为了我们这些家人。”
身后的林泽呆片刻,低声提醒“少爷……”
他轻笑,“林叔,您还是别管了,这毕竟是傅家内部的事情。”
林泽迅速上前扶着他,戒备的凝视着傅锦言,这人宛如一只苏醒的狮子,再不遮掩他的光芒“您息怒,身子要紧。”
他悠然的笑,蹲下身子,冷眼旁观傅老,灯光下,油灯尽枯的模样,衰老了许多“可那些扶持都是有代价的。”
说完,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把人圈在里面,睥睨蝼蚁一般的眼神。
他转身,在门前轻轻回头,余光里是林泽面目狰狞的神情,轻笑“林泽,你好自为之。”
当天晚上,傅老被送进来重症监护室,靠着呼吸器维持生命。
顾睦泽的出现是陡然的,是不应该的。
他安慰她,低沉的嗓音犹如蛊盅“嗯,好……”
他这人,认定的人和东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他认定了要和顾夫人过一辈子,就算他出轨,他有了外室,他愧疚,但他仍旧不会放过顾夫人。
顾萧尚小,听见妈妈哭的伤心,无措的向他的方向。
他把顾萧往外面带,顾夫人不松手,他哄她“明天再让儿子来……”
她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里已经有了红血丝,最后体会到她话语里的疏离,傅锦言眉头一蹙,良久,抬脚扬长而去。
安和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宽宏高伟,那是她一生都抵达不到的彼岸。
傅锦言抿唇,知道沈姨最为了解安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把问出的话憋了回去,出声安慰沈姨“没有,只是我今天胃口不好。”
他将书放在一旁,偏头不经意的扫过安和乖顺的模样,起身时很自然的说了句“你先在这里待着吧。”
傅锦言走上三楼,他很少上来,但却清楚一般是他做错了事才会有幸上来一回,他虽然已然对这种沉闷的环境习以为常,但还是会恐惧书房里横放的那条粗糙的长鞭。
幼年他还有孩童的顽劣性子,曾经傅家有只大狗,他和狗亲近,白衬衫会弄脏,傅夫人打他的手心,红了起来,他垂下眼眸,就会听见傅夫人不淡不咸的警告“如果你不听话,爷爷就会拿鞭子抽你。”
他点头,自墙边蹲下来,穿着黑短袖,一群人好像都感觉不到寒冷似的,对面有人抽烟,烟雾漫了过来,他便摊开手,一句话都没提,那人便立刻懂了,从耳朵上拿出一支烟,递给他,咧开嘴“别嫌弃!”
“不会。”他显得寡言,拿过烟刚准备点燃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叹气,又觉得烦了,拿起来又走出巷子。
有人调侃道“看看老胡现在忙的,连根烟都抽不了。”
他听到了轻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医院那边的院长,瞬间紧张起来,接了起来“怎么了,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