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高领毛衣,外搭棕色风衣,一双腿被牛仔裤过的匀称细长。
宋绵逐渐快忘了,那天在医院的深夜里,她的母亲是如何冲她嘶吼,逐渐变成一个泼妇,再无温柔体贴可言。
她指着她柔软的脑门“你说我自私!从小到大,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你要什么没有!你听我的话现在过得不好吗?”
“你过的不好吗?你如果听我的!现在会这样丢脸吗?你就是不知道羞耻,眼巴巴的跟着那个男人!”
“他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他对你只是玩玩!像垃圾一样,全家人为你铺的路你不走,现在好了,你自作自受!你才二十岁,你就为了一个野男人流产了!”
她说不出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反抗的极少,只能默默地听着,更改着所谓的错误。
尽管,一些事件本是没有错,错的只是人的思想。
但是她心底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乖孩子才能一路顺风,她这顺风顺水,令同学朋友羡艳的道路,实际上都是母亲替她规划好的。
她绝望而麻木的站在原地,撑着最后一丝神经才没有倒在地上,后来人走完了,看热闹的人走了,她砰的倒地,闭着眼,眼泪再也流不出。
宋绵被隔绝起来了,宋妈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向都是这个手段。
冥冥之中,该遇见的,就是茫茫人海里第一眼对视的人,立在风里,隔着人群,莞尔一笑,已是动人。
他冷冷的扫过安和一眼,越过她的身子。
“那么晚了,我打辆车送您回家。”安和微笑,说出的话头头是道。
一直等着两个人上车的司机耐心磨够,探出脑袋,“蓝丫头惹他生气了
闻言,蓝阳立刻控诉道“他把我房间的门关了!”
“那就是你非要住那个房间,惹他生气。”话虽如此,傅老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像自己的小孩子做错了事,象征性的骂几句。
蓝阳瘪嘴,小腿内侧已经有了大块淤青,她越想越伤心,吸了吸鼻子,抽噎道“可那不是爷爷您让我住的吗?”
笑说她,笑一个便是媚态极生。
她便生的一张冰块脸,也只有在吸烟时略显的宜人沉醉,眯着眼打量四周,如同黑夜中窥探猎物的豹子,獠牙隐藏。
很多年以后,郁城的夜空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流星,那时安和脑子已经变的有些不灵光,但依旧记得那天的画面。
郎才女貌。
以前她以为只会在电视剧里面出现的画面,真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倏然间,自惭形秽。
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怎么错开那道目光的,甚至于连药都没拿,便匆匆离开,到慕婉病房时,浑浑噩噩,推开门进去时,却又是容光焕发。
慕婉在整理东西,背对着她,席南在一旁帮忙,第一时间看见了安和,端着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安小姐来了。”
安和敛眸,微微颔首。
慕婉急急转身,脸上的一些伤痕淡去,却是憔悴了些许,不过好在性情活泼,很快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安姐,我听席南说,你嗓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