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双手插兜,活生生一个二流子的形象,痞笑又有点伤感“还是自家的大年夜过的舒服,想起来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里过大年夜了。”
安和摸了摸自己的兜,空的。
好嘞,这一路都没有一根烟可以抽了。
忽而皱眉,想和秦安说一句,你爹才死,你就是装一下也得表示表示吧。
旋即又想到,哦,忘了,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没爹没娘,也没兄弟姐妹。
她抿唇,不说话。
秦安热情的提议“吃个晚餐吧,我请客。”
“你有钱吗?”余安睨他一眼,倒不是歧视,就是她也一分钱都没带,手机还搁化妆台上躺着呢。
但秦安还是扭曲了“你歧视我?”
她淡淡抬头,说话的语气淡薄成风“没,我没带钱出来,你要是有钱,我借点买烟。”
“就这点事儿?”秦安鄙夷的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她点头,承接着小混蛋王的藐视。
“得嘞!小美人儿想吃什么?爷我请!”秦安说的阔绰,手很自然的搭上了安和的肩膀,这人比她想象的还有瘦,跟一杆子一样。
忽然想起昨晚用力扳她肩膀的事儿,也不知道给人骨头争碎没有。
想着,捏了捏安和的肩膀。
安和斜睨他一眼,又冷又静。
他立刻松了手,想起之前那一脚,好半天才缓过来,不想很快又添新伤。
他笑的灿烂,像个孩子,说出的话却深夜逼近时,没有月光,房间光亮,有的只是匀称不了的呼吸。
起身,喝水,动作一贯,简单。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刺的神经更加睡不着,太过清醒,就会更疼。
安和望着他的眼神沉静而安谧,认真极了,总觉得在说话,仿佛在问他,难道不是吗?
他一直绷紧的弦断裂,突然发怒,如同一只狂怒的恶兽“明明就是他的错!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怪我!他那样对妈妈,他忘了自己曾经爱她!他忘了这是一个家!”
安和盯着他的眸,良久,掀唇笑了笑。
终于,他心里的偏执狂出来了。
原是夜幕降临,他才会登上舞台。
“睡了,晚安。”一到晚上,她的精力就显的不是特别充足了,明天处理的事情还多着呢。
她转过身,将要进入卧室时,身后一阵疾风,攀上肩膀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冰凉,用力到几乎要掰碎她的骨头。
“怎么?不耐烦了?不是答应了他家人要好好对他吗?”这声音,半分轻佻半分不屑,俨然已经不是刚才崩溃的少年。
安和皱眉,肩膀的疼痛很快随着血肉散到身体各个角落,她把那手拂开,像是拂开一个垃圾“蒋之青的第二人格,叫你什么?”
男人顺势拽住她的手,指尖冰凉,笑意更胜一筹“我更希望你叫我亲爱的。”
分明的挑逗,狭长的眼角却是冰冷一片。
手从他的掌心里脱落,再看这人,面容还是一样的,书生却是过了分邪魅,再不见少年的鲜艳模样。
她笑,觉得还挺有趣“怎么出来了?”。
“没办法,蒋之青这人太脆弱了,这样的刺激都受不了,就是个胆小鬼!”男人丝毫不介意顶着他口中胆小鬼的面容,嘴里却毫不留情的吐槽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