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娇小,却是高挑细长的。
里面高领毛衣,外搭棕色风衣,一双腿被牛仔裤过的匀称细长。
宋绵逐渐快忘了,那天在医院的深夜里,她的母亲是如何冲她嘶吼,逐渐变成一个泼妇,再无温柔体贴可言。
她指着她柔软的脑门“你说我自私!从小到大,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你要什么没有!你听我的话现在过得不好吗?”
她这个乖乖女,此生最大的错和叛逆就是一个叫做傅锦言的男人。
她绝望而麻木的站在原地,撑着最后一丝神经才没有倒在地上,后来人走完了,看热闹的人走了,她砰的倒地,闭着眼,眼泪再也流不出。
宋绵被隔绝起来了,宋妈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向都是这个手段。
她被囚禁在病房里,她求宋爸爸,哭着说“爸,妈疯了!”
宋爸爸爱怜的拍她的背“闺女,你妈妈这几天也不好过,那些亲戚朋友都看她我们一家人的笑话。你体谅体谅她吧。”
“可谁来体谅体谅我!”她猛的怒吼,泪腺一直分泌眼泪“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你们还是这样!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管制我!”
宋爸爸怔住。
他爱宋绵,也爱宋妈妈,他是个温和的男人,却也耙耳朵,对宋妈妈几乎是言听计从,没有过违抗。
女儿这样激烈,他确实不忍。
那天晚上他回家,睡觉时提了一句“这样把女儿关着不好吧?”
宋妈妈冷意的话从床的另一头传过来,他只觉得后背发凉“放她出来干什么?继续让她出去和男人鬼混?”
很多人活着都是种绝望,嘶吼,全然没了希望,看着远方的地是空荡时,心是漂浮的,自然什么都喜欢不上来。
她曾经以为,至少,至少,活着很重要,现在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死了也挺值得。
临近中午,雾已散开,天空是亮白的,明明没有太阳,却刺目到不能直视。
好在,警察局里不这样,光线很少,在压抑沉闷的看守所里,天花板离目光很近,灰的彻底,透过小窗口溜进来的光线是带着尘埃的。
这里冷,因为没有人情味。
这里也不冷,因为屋体结构保暖。
这个问题还真是值得让人深思。
她若有所思的抿嘴,审讯室重新走进来一个身形,熟稔的模样让她莞尔一笑。
可那人却是冷着脸,人还没有坐下,就把手中的档案扔在了她面前的审讯桌上,怒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淡笑“知道,自首。”
刘警官眯眼看她,深吸一口气“我看你是疯了!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案件,这是杀人案,这是蒋家三先生的谋杀案!”
“我知道。”她还是微笑,丝毫不在乎的模样。
刘警官坐下,准备和她好好谈谈,他知道这其中的因果“你现在重新提供口供,说你是被冤枉的,之后的事儿我解决,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出去。”
说不感动是假的。
安和暖暖的笑了声,不怀好意“刘警官,你这样包庇我,让我怀疑……”。
“胡扯!”看见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刘警官刚平复下来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你以为坐牢是坐着玩的吗?!”